旁边,裴淮之大口嚼花生米。
贺松明那是一等一的人物,不过早不在京中了,姐姐大婚前几日走的,他亲自送的,这姐夫想与他结识,有何目的?
裴熙宁听着名字也动了动眉头。
贺暄贺松明?那不是父亲最得意的学生吗?当初父亲宝贝的不得了,天天挂在嘴边夸,她都听腻了,怎么如今却是这态度?
可惜他不告而别,多年未见,若不是陆云朗突然提起,裴熙宁都快记不起这个人了。
那时候,父亲因着探花郎的名声,有几个年轻才俊前来裴家拜师,其中有个来自徽州贺家的少年郎,和颜如暖玉,身正如青松,父亲为他冠礼赐名“松明”。
裴熙宁喜欢在园子里抚琴下棋,贺暄种了几棵银杏树要打理,便经常碰见,但也只是远远地,他很懂礼数,每次都要行礼,嬷嬷笑他迂腐,裴熙宁却觉得他如此端方君子,品性极好,当是父亲学生里最有前途的一个。
谁知,前些年听闻他在越州荒凉之地做知州,真是造化弄人。
虽不知陆云朗为何想认识他,但裴熙宁并不想他们结识,贺大哥谪仙般的人物,他陆云朗也配?
吃过饭,裴老夫人让儿子带着裴熙宁母女去逛逛园子,自己和老头子关起门,说是难得休息,过会又要回宫里忙活。
裴熙宁不再打扰,便抱着睡醒的陆玄玄,跟着弟弟逛园子去了。
当年贺公子种下的几棵银杏树长得极好,可惜这会是寒冬腊月,看不到那风吹满园扑飞蝶,落入碎金麟灿灿的场面。
不过,树下却坐着个人。
天青色的衣衫,批了件藏蓝大氅,正摸着树干,似是在怀念什么,那人侧脸俊美,朗润如玉,似是听闻了踩雪的声音,倏地回头。
裴熙宁很少在府中见到外男,自知该低头避嫌,可她却被那双眼盯着,被那人看着笑,如沐春风。
他朝姐弟俩走来,裴淮之惊喜地扑了过去!
“贺大哥!”
“贺大哥你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好替你接风洗尘啊!怎么也没个小厮来报,真是没礼数!”
贺暄使劲儿抱了抱裴淮之:“淮之,你长大了。”
当初他走的时候,裴淮之只有六岁,如今已是个翩翩公子。
他又看向后面的裴熙宁,眼底闪过一抹难捱的心疼。
昔日明媚的少女,如今已为人妇,她怀中便是刚生的小女儿吧?若是不知情,还以为她如何家中和睦,与夫君举案齐眉,可他回京才一日,便听人到处议论的,都是她那夫君陆云朗宠妾灭妻!
裴熙宁是个温柔性子,又从小知书达理,她这些年……该是怎样隐忍度过的?
贺暄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也该放下了,可听见那些言语,他又心痛又气!
明知今日初一,外嫁的女儿会带女婿回娘家拜年,外男不该来,可他还是来了!
那个他放在心里二十年的女子,竟被人如此对待!再守规矩,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想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
伦理纲常,他自知不能为裴熙宁如今的处境做什么,但只要她需要……哪怕背上骂名,他也会去做!
贺暄定定地走到裴熙宁身边。
“熙宁……不,侯夫人。”
“贺大哥!还是叫我熙宁吧。”
裴熙宁忙行礼。
怀中的陆玄玄已经被舅舅吵醒了,盯着来人看,方才太远她一直没看清,这会儿不禁感叹。
【哪来的帅叔叔!刚才舅舅喊他贺大哥?贺暄?啊啊啊是他!我的意难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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