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驾驶飞行汽车穿过大大小小的街道,又飞升到万米高空,当他的飞行汽车临近海边的时候,他降低了飞行汽车高度。飞行汽车贴着海面飞行。
整个海面笼罩在薄雾中,平静的海面像是乖巧的孩子,温顺、驯服地波动着。偶尔会有一两条鱼从海面窜出来,它们像是在薄雾笼罩的海面上寻找到了快乐,扭动着鱼尾,摆动着身躯,模糊在薄雾里,当飞行汽车飞过它们时,它们又纷纷坠入海中,随着一阵阵噼里啪啦声淹没在飞行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中后,飞行汽车飞出海面,飞到别墅门前停下。
刘建国关闭引擎,面对后视镜再次整理自已的头发,衣服,当他发现没有任何瑕疵后,他走下了飞行汽车。来到别墅大门前。
他按响大门的门铃。
别墅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怪医打开大门,站在门口。怪医轻蔑地审视着刘建国身上的每一处细节,有一瞬间他的目光停留在刘建国被风吹乱的头发上,刘建国的目光与他对视时,他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屑,鄙夷,他自卑地低垂下头。
“我想见爱丽!”他说,低头看着自已地面上的影子,他地面上的影子,就像他此刻纠结,虚弱的内心一样,只稍微露出他的双脚前一点点,像是一个没长大的侮点。
“你提前和他预约了吗?”怪医说。
“没有!”这一次他的声音压的更低了,仿佛要低到尘埃里,可是只说完了话,他的心又莫名的疼痛了,紧接着一阵阵的心悸,使得他心慌。
“稍等!”怪医说,嘭地关闭了房门。
别墅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这种声音像是在刘建国的心房里慢慢扩大,以至于后来他听不到脚步声,只感觉到心脏砰砰狂跳,片刻后他的耳朵里也传来砰砰乱跳的声音。
房门再次打开,怪医再次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蒙军,——这个还没有改造完成的老人,他整个人在机械台臂上,这与刘建国最初见到他时有点差别,他的头颅还像是以前一样,悬挂在机械台臂上,脖子上的血管插满了流淌着乳白色液体的管子,他的身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他的身躯背脊上安装着机械助力,有四个伸出的细长机械手臂,像是章鱼的爪子一样张着,不断动弹着,他的机械双腿接在他的躯体上,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熠熠生辉。
蒙军逼人的目光射在他的面孔上,仿佛刺穿了他的灵魂,他深深地低垂下头,他脑海中回放着蒙军的样子,蒙军面色惨白,瞪着一双眼睛,他的头颅像是秋千一样晃动,即便不再与蒙军对视,他依然感觉到有芒刺刺在他的心窝,蒙军看到刘建国的打扮得油光锃亮,一张脸像是涂抹了脂粉一样白皙,笔挺地站在门口,像是在迎接他的新娘。他憎恨地在想,一个男人保护不了自已心爱的女人,还能算是男人吗?一个男人眼看着自已的女人受伤,竟然无所作为?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他咬紧自已的牙齿,一张脸瞬间里变得惨白。
“进来吧!”怪医说,他走到机械台臂前,推着机械台臂向客厅沙发走。
机械台臂剧烈摇晃,蒙军的头颅也随之摇晃,但是他那逼人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刘建国。
怪医把机械台臂停在沙发边上,他坐在沙发上,示意刘建国坐在对面,刘建国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低垂下头。
茶几上摆放着的茶具中正冒着热腾腾的雾,茶水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却掩盖不了空气中留存的淡淡的脂粉香味,他嗅闻着脂粉的香味,仿佛有一股热流涌入到他的心房。这些茶具,茶水,是爱丽摆放好的!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想到这里时,他那本已经僵硬的背脊,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抚摸着,他觉得舒服多了,他那原本冰冷的心脏也有了温度。
“我爱爱丽,”他说,“从来没有变过,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守护她!”
“你有特殊嗜好吗?”蒙军说。
他抬头盯着蒙军的眼睛里瞳孔渐渐缩小,他看到蒙军面色阴沉,一双眼睛愁苦地眯着,眼中射出的逼人光芒,使他不敢直视。
他低垂下头,“我没有特殊嗜好!”他说,把声音压的很低,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令人听不清楚。
“你确定你没有特殊嗜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