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甜到发腻的双皮奶,现在吃起来却有种苦涩。
双皮奶是带不上飞机的,顾喻然是坐高铁回来的,宁城到海市的高铁就算最快也要六个小时。
而且那家甜品店在千里巷拆迁后不久也搬店了,前年回宁城祭拜奶奶的时候,宋南希也去过那条街,后来也没能知道新店的地址。
更何况是对宁城街道不算熟悉的顾喻然,他又是怎么找到甜品的呢?就为了那一碗十块不到的双皮奶,又是飞机又是高铁的奔波。
宋南希没觉得这算冷战,看着他实在是不解:“你是不是有病?”
顾喻然不高兴地抿了抿嘴,这不是冷战了,是人身攻击,“我怎么有病?”
他吃完双皮奶又去拿桌上的柚子,“说你有病就是有病。”
他是医生,不和他争这些口舌之快。顾喻然在心里宽慰自已几句,把袋子里的其他东西拿出来。
“这是小安做的蛋挞,你还记得他吧?之前和亲戚出国打工,拆迁后他就回国了,也继续上学,课余时间就在产业园区外的甜品店兼职……”
蛋挞卖相很好,比之前奶茶店卖的看起来更美味,宋南希听到的只有他和小安见面了。
那个和他告白过的小安。
宋南希打断他:“顾喻然,你喜欢我。”
他毫不思索地回答:“非常。”
得到回复后宋南希站起身,猝不及防地把他拥入怀中,额头相抵,压抑着心底翻涌的万般情绪:“不收你房租了。”
顾喻然太笨了,认死理听不懂拒绝,不懂知难而退,只会捧着颗真心怎么都赶不走,哪怕是碰一鼻子灰,磕一脑袋包。
不满他不明所以的回应,顾喻然想要个确切的答案:“你喜欢我。”
“爱你,非常。”
就像是瞬间被打开了阀门,这些年无以诉说的思念和寂寞找到了宣泄的缺口,细碎又轻柔的吻在黑夜中落下,慢慢转为唇齿间的交缠。
沙发不大,一时不能容纳两个身形修长的成年男人,顾喻然差点从沙发掉下,一手撑着地毯才勉强稳住,气息还有些紊乱:“你明天还要上班,该睡觉了。”
宋南希直起身顺手帮他把上衣拉好,后者慌忙而逃连拖鞋都穿反了。
房门刚被关上,又马上打开,顾喻然头发还乱得支楞起几根,“还有多的床被吗?”
“没有,怎么了?”
“我忘关窗了。”
这间房间实在是小,床头有一大半在窗下,为了散新做模型的胶味,今早出门太急忘了关窗,没想到会突然下大雨。
刚刚只是进来拿了换洗衣服,都没注意到床上被水泡湿了一半。
宋南希进来看了一眼,拎起唯一一个没被打湿的枕头,“先去我那睡吧,明天要是不放晴就送去干洗店烘干。”
主卧空间差不多是次卧的两倍,床应该是两米的,天气还算热,盖空调被就行。
床摆放在房间中间,一侧有床头柜和插座,看起来是宋南希习惯睡的位置,顾喻然有些束手束脚地躺上另一边。
床还是和帐篷不大一样,他本来就没困意,躺得板板正正地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一臂开外的宋南希还在看手机,手指翻飞应该是在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