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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是徐大富赶的马车,走到时候依旧是徐大富赶车,徐胜也坐在车沿上。
一车一马,并排行着。
阿竹已经给暗格里的男人喂了宋时砚给的药,果然一路上都没有一点动静。
顾浅浅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打开车窗,看着外面慢悠悠骑着马,就着马车速度的宋时砚。
“你可以先走一步,在马上颠簸半天,滋味可不好受。”
赶车行至奉兴县,也得要下午了,宋时砚这么骑马跟着,可不如快马尽快到的好。
宋时砚看着她,笑道:“无妨,走得慢,反而不颠簸。”
顾浅浅看着少年清隽眉眼,莫名怔愣。
虽然对这方面的事情有些迟钝,但顾浅浅不是傻子,若是说之前宋时砚的所作所为她还能当做朋友之间的义气。
可他开的镖局的名字,他奔波寻来的菜籽玉米,他在她开业时送上的厚礼。
她若是再察觉不出来,就真的傻了
可明明付出了这么多,他却什么都没提过,反而让她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是,她如今不止有康方两家对头,还有一个未知的敌人,虽说未伤他们性命,却也是对他们家恶意满满的未知敌人……
这样的情况,她更加不想拉宋时砚进这趟浑水。
……
到了奉兴县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中了,宋时砚入城后就与他们分别,去了浅安镖局。
顾浅浅并没有直接去找叶秀云,而是不急不慢的去了油坊,下车后还和徐胜有说有笑的进了铺子。
两人在铺子里谈笑风,许久才带着阿竹离开,去往卤味铺子,期间马车还在点心铺子和书斋停留了片刻。
买了些糕点和笔墨,还在街尾的小摊贩前停留片刻,买了些小丫头喜欢的绢花。
直到马车停在卤味铺子外,主仆两人下了车,悠哉哉的进了铺子。
远处从顾家马车入城就一直紧盯的双眼才掩入街头拐角。
城南,二进宅院内。
树下躺椅上,喝着温热花生乳,吃着炸物的老太太好不悠哉。
直到有人进了院子,快步走过来。
“嬷嬷,顾浅浅回奉兴县了。”
那老太松弛的眼皮抬起,露出一双尖利略显刻薄的眸子,看向来人,呵呵笑了。
“亲自回来了?是来找她娘回满水村,商议那顾谦的婚事?”
说完,又自顾自地冷哼:“到底还是老夫人仁慈,也算是给顾谦送去一份好姻缘,新妇是个酒后奸了的无辜村女,不得已娶进家门,乡下人,真是什么腌臜事儿不稀奇”
嬷嬷说着,眼尾的褶皱都染上笑意,端起一旁的花生乳,细细品着。
然而一旁站着的人,脸色难看地快要挂不住了。
“不,不是的。”
正心情愉悦的嬷嬷闻言笑意一敛,看向下首的人:“嗯?”
那人顶着压力,一头冷汗:“我看那顾浅浅神色如常,先是去了那油坊,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进去待了许久,又和丫鬟去了点心铺和书斋,又在街边买了些小玩意,才去了顾记,而且也是和丫鬟说笑着不急不慢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