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冀川和沈子言互看一眼,确定这是匈奴边境布防图后,大家又是惊喜,又是警惕。
沈子言认真查看了一遍,心里惴惴不安,“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随意放在马上?难道这是二王子故意放出来的?”
赵冀川剑眉拧紧,思忖片刻后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就此放弃,之后想起来也会心里不舒服。”
“你有什么想法吗?”沈子言察觉到赵冀川话里有话,赶紧追问。
“如果仅仅是猜想,就放弃去探查,那未免有些可惜了,我的意思是先按照这个图去探查,不过我们的速度得快,再慢一点,恐怕不防图就作废了。”赵冀川冷静分析道。
凤卿勖在旁边附和,“我觉得赵都司说的有道理,我们好不容易才抓住这次机会,不能就这么放过了。”
沈子言有些犹豫,“但是应该派谁去?此事想想就知道风险万分,一不小心就会落入敌人的圈套,如果匈奴在半道上埋伏怎么办?最重要的是边境地广,如何才能够完全对比?”
沈子言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其他人面面相觑,自然没有肯主动站出来
冒险的,这跟送死没区别。
赵冀川目光抬起,沉声道:“只是只需要一个人去处理即可,就让我去吧。”
凤卿勖神色微动,担忧地看过去,劝说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看着赵冀川认真坚定的表情,她终究是只能强行按耐下去。
沈子言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只摆了摆手让人散开,“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你让我先思考一下。”
“将军,时间不等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而且现在能够安排出来、身手又好的,几乎没有了,而且这个人还必须得信得过。”赵冀川提醒。
沈子言哑然,咬紧牙关开始思考。
许久后,他才苦笑一声,“行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我需要刚刚驯服的那匹马。”赵冀川一点不客气,微微勾唇。
沈子言看过去没说话,赵冀川解释道:“老马识途,那匹马肯定跑过不少地方,说不定能有意外的发现,而且他对匈奴会更熟悉,到时候能够少走一些冤枉路。”
沈子言便直接答应了,赵冀川开始按照布防图,一路快马探查。
汗血宝马在原野上狂奔,呼啸而过的
狂风化为利刃,仿佛能在耳边撕裂开一条口子。
哪怕已经用麻绳将护腿和袖口扎起来,依旧有刺骨的寒风钻进衣裳里,刮得人睁不开眼。
赵冀川伏底身体,在狂风中狂奔,汗血宝马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能够轻松带着他淌过膝盖那么高的泥潭。
越过重重艰险,赵冀川骑在马背上,立于山顶,眺望远处的匈奴营帐。
果然和布防图画的如出一辙,看样子他们的猜测没有问题。
看着远处的场景,赵冀川眼底一片晦涩,捏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与此同时,天空上飘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