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焰如今作为谋士出现在钱如一身边,对孟州与齐国这场仗看的透彻。
和云州一战不同,齐国根本没做好与大景朝一战的准备。
而且齐国也与朔望等国的情况不一样,是因为齐国还是大景朝的附属国,每年是要给大景朝的圣人纳贡的。
虽然早在几年前,齐国对大景朝上贡的东西就不是很用心,量是固定的,东西的价值却未必贵重,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到位了的。
因此即便这一仗其实迟早要打,齐国生出不臣之心,却不会毫无准备的打。
本来齐国计划的是暗中瓦解,明面上俯首称臣,想来一招扮猪吃老虎,最好坐收渔利。
结果事情就这么不可预料的发生了,人就这么出乎意料的被发现了,算计也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如今齐国探子被抓到,牵出萝卜带出泥,齐国边境将领骑虎难下,不得不发兵。
本来嘛,向别国安插卧底的事情自己人知道就好,而且一个探子潜伏他国最主要的就是隐藏身份静待时机。
这事儿坏就坏在事发突然,他们也没让那个探子去掺和别人田地的事儿。
他们是没办法,不出兵就只能等着使臣像狗一样舔着脸小心翼翼地去赔罪,一出兵可能还有机会。
所以蠢蠢欲动的齐国就这样被动地发兵了。
而孟州驻军加上境内调派共有三万,加上云州援军一万人,共有四万人对敌。
齐国准备不足,目前仅有三万,其余的兵马还在加急调派中。
宁焰带来的消息对钱如一和整个孟州军来说都很重要,至少帮他们在这一战中取得了先机,也能给他们时间好好规划。
“齐国内部如今分为两派,主和派和主战派僵持不下,我们还有机会。”
这是宁焰的原话,并且他的人已经在齐国境内大肆运作。
钱如的这一万人在孟州军后方,这段时间损失不严重,而且相比孟州军而言,吃和住都还算好。
此时他们刚打完一仗,算是小试牛刀,也胜利了一次。
钱如一再次佩服宁焰的心智与谋略,也遗憾他的遭遇与处境。
最后心生愤慨,“将军前路实在坎坷,明明有将帅之才,却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这世道不公矣。”
宁焰倒是平和,“无论以何种方式,我也达到了我的目的,不是吗?”
钱如一不赞同,“云州之战您千里奔袭斩杀敌军将领,为我们许多许多兄弟夺得了生机,此次孟州大捷后,我愿为将军向圣人陈情,免除将军所受罪罚。”
宁焰:“不必。”
钱如一急了,“难道将军就要当个不能见人苟且偷生的人吗?将军甘愿如此?”
他灌了一口茶,火气还是没消下去。
“我虽为边军,却也从都护等人嘴里知道些消息,而且上次帮朔望王女扫尾,我才知道顾世子行事太过猖狂,而且大景朝别看如今都是外敌,内里还有混乱,实在是让人忧心呐。”
在其职谋其政,钱如一也是坐到总兵这个位置的这段时间,才看清了许多从前不知道的事情。
如今的他掌管一万士兵,其能力和眼界都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站得越高,就越为宁将军惋惜,更何况他们曾经在云州之战上还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
宁焰示意他稍安勿躁,没有多说,只有两个字,“不急。”
钱如一表面上是应下了,心里却想着孟州大捷后定要上书。
宁焰从营帐内出来时,十二就把单九传来的信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