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生辰,国公府里两位兄长和妻子儿女的书信已经提前到了,三老爷看过便罢。
之前没人告诉过三老爷,无长兄管着的日子竟是这样快活,无泼辣妻子争吵的日子原来这样自在。
来到陈州快一年,三老爷早已适应了这种被所有人捧着的感觉。
有人做事,有美在怀,何等逍遥……
顾长卿到的时候,三老爷刚在小妾的伺候下写了一封家书回信,之后便丢在一边,等不及墨干,就搂过小妾青天白日地行事。
下人通报说显国公世子来了时,三老爷根本没放在心上,更准确地说是他还浸在温柔乡里出不来。
顾长卿走至院门前,听到里面三叔和年轻女子混合的声音,下意识退到几步外,直到听不见才站定。
一刻钟后,三老爷拖着凌乱的衣衫匆匆赶来。
被小辈撞见这种事,再是混不吝的三老爷也不禁老脸一红,“那个,你,你怎么来了?”
顾长卿仿佛没看到他做了什么,一本正经喊道:“三叔。”
“诶。”三老爷的窘迫只有片刻,整理衣襟的同时给了侄儿一个眼神,“都是男人,你懂的。”
顾长卿没应他这话,而是道:“我因婚事要回上京,这次受三婶委托特来看望您。”
提起三太太,三老爷浑身皮子一紧。
“咳咳。”抵唇咳嗽了声,三老爷道:“我好的很,你回去告诉她,让她不用挂念。”
“嗯。”
沉默了会儿,顾长卿问:“不知三叔对益州可有兴趣?”
“益州?”那可是个富得流油的地方啊。
比起落后的陈州,烟波浩渺的益州就如一位玉骨冰肌的美人,足可以把人老珠黄的陈州放在脸上踩。
至少三老爷是这样认为。
“你想让我去益州?”三老爷试探问道。
“只是我在陈州已经混熟了。”
因为有显国公府做背景,他在陈州说一不二,谁不孝敬他。
到了益州就不同了。
自古以来,越是富贵的地方,水就越深。
这可不是小事。
三老爷把人拉进清理干净的院子里,让人摆上好酒好菜,叔侄二人细说……
顾长卿只在府里待了一个时辰便告辞离开,三老爷怎么也留不住。
只是离开时,顾长卿提了一句,“三婶或许该来。”
三老爷再不敢提留人之事。
离开知州府,顾长卿走在长街上,淡漠地看着陈州发生的一切。
便知当日杜成陵之言,实则非虚。
……
“冀州百姓水深火热,汉、江两州不遑多让,我曾亲眼所见,一个村里被淹,幸存的人挤在山上,受冻挨饿,苦不堪言。”
“也在两日后见过城内酒楼的喧嚣奢靡,勾栏瓦舍里唱曲跳舞的风尘女子坐上了豪华车架,一路大摇大摆前往官员府邸,我站在外面,不多时就听见里面的咿呀细语,欢声笑语盖过了城外的悲鸣哭泣。”
“百姓水深火热,为官者酒池肉林,久而久之,国将危矣!”
……
而顾长卿眼中如今的陈州。
乞讨抢夺成了常态,打架杀人惨不忍睹,老弱妇孺毫无尊严,小官小吏狐假虎威。
这情形与知州府的花团锦簇莺歌燕舞相比,仿佛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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