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焰定睛看她。
“真的想知道?”
宋欢喜点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想。
宁焰:“我只告诉我女人。”
宋欢喜:“……”
宁焰:“骗你的,不过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可说。”
宋欢喜:“不可能。”
宁焰不接她话茬,转头说起了和离之事。
宋欢喜看了眼阿爹阿娘的房门,低声道:“此事只等顾长卿同意了,我自会处理的。”
宁焰:“不需要我?”
宋欢喜:“暂时不需要。”
宁焰微微挑眉,不再作声。
天空中渐渐细雨飘零,抚平微扬的发丝,也淋入二人对视的眼中。
半晌,宋欢喜才道:“雨越下越大了,还是快回去吧。”
“不急。”
那宋欢喜就先进去了,她还有一件事需要问明蕊。
一段时间不见,明蕊身上褪去了国公府初次相见的戾气,也没了被鳏夫夫君出卖时的绝望。
经过沉淀,她慢慢变成了一个沉静温和的人。
看到宋欢喜进来,她浅浅一笑,“娘子。”
“阿娘说,你告诉了她一些我在国公府的处境。”
宋欢喜只是一句话,明蕊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也没有隐瞒。
“我来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有一天老爷夫人在给您做礼物,还说您成亲已有段时日,担心可能怀了孩子自己也不知道,想让我回国公府看看您。”
“我当时不知道您还瞒着二老,所以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有些话不过脑子说出口,之后就是一连串的麻烦。
正如明蕊迎来了宋阿娘不停的追问。
意识到犯了错,明蕊后面字斟句酌,尽可能捡了些没那么令人难受的事情说了。
可谁知二老还是记在了心上。
“你可有说赏荷宴之事?”
“没有。”这个明蕊还是知道分寸。
娘子落水这件事,她怎么都不会说的,更何况也牵连到了她。
了解完后,宋欢喜放下心来。
她出来,看到宁焰还在院子里,头发和衣裳都有不同程度的湿润。
看不得人糟蹋身子,宋欢喜过去拉人。
宁焰倒是没有挣扎,顺着她的力道来到檐下坐着。
宋欢喜坐在他旁边,两手捧着脸看前方。
宁焰看她。
“在想什么?”宁焰问。
宋欢喜目光落在院子里的花草和菜地上,因为连日下雨,上方都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避免幼小的生命经历风吹雨打。
“谢谢你。”她说。
“不需要。”宁焰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默了默,宋欢喜又说:“我一直想回答你之前问过我的问题,我有想做且能做的营生了。”
没有卖关子,她紧接着说:“是种树养花。”
宁焰:“……怎么会想到这个?”
宋欢喜看着漫天飞雨,“受到了一个不满豆蔻之年的小娘子启发,山川万物、四季更迭,没有生命永恒不灭,却有些东西可以亘古长存。”
宁焰:“……”
“花草树木,难道原本就叫花草树木吗?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人们赋予了它们花草这样的称呼,然后类似的东西都被这样指代。”
“所以我们看到鲜艳盛开的骨朵,就能称之为花,看到随处可见的低矮茂密,也能称之为草,看到高壮蔽日的笔挺,还能称之为树。”
宁焰:“你这思想感悟还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