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午夜，月上三竿。

城隍庙内，盘膝而坐蒲团，正对面而坐的两人，终于收敛气息，归于原初。

经过半日的类双修，算是令钟霖此前的伤势完全痊愈。

但，这似乎不仅仅是单方面的收益……

“……”陆霜芸收势，双手印诀变换，垂于盘坐的双膝，双眸紧闭，眉心隐有灵光乍现。

这个状态，似乎正在调息，又或是感受类似双修之后的余威。

“这是……”

钟霖锁定陆霜芸眉心，长生眼骤开，想要一探究竟，奈何却看不透陆霜芸眉心。

仿若隔雾看花，终究是只能看得懵懵懂懂。

这种感觉，并非是长生眼看不透，而是有极高修为的人，刻意施展秘法隐蔽。

想来，也只能是陆霜芸师父，师姑了……

“嗯……”悄然，陆霜芸睁了眼，清眸迎上了钟霖的长生眼，

“师弟，这双慧眼便是你的先天之法吧？不，或许应该准确称呼它为长生眼。”

“……”

钟霖略感诧异，点头肯定：“是，长生眼。”

“与你一样，我也有先天之法。”陆霜芸手中印诀变换，剑指凝成，陡然于额顶缓缓划过，

“同样是慧眼。不过，与你不同，它在我的眉心。师父怕此法过于招摇，以秘法封印，令我非亲近之人不得示之，非必要情况不得施展。此先天之法为：三生眼。”

话时，陆霜芸剑指掠过眉心，仿佛封印解开一般，竖目开眼。

在那竖目中，天蓝色为底的眼瞳中，以纯质的黑孔，四散着白昼般的光辉。

道典记载，至情至圣之人，可开三生眼。

三生眼，可窥三气，得见三清，有接天地气运之势，呈乾坤扭转之能。

神位之中，仅有二郎显圣真君有第三目，称天眼。

至此，关于天生三目的流传，便再没了实际可供参考的例子。

至少，人间没有其他关于天眼的记载了……

“呵呵。”

钟霖笑笑，玩味开口：“师姐就不怕我对你的三生眼动了歹心，给抢了去？”

“不怕。”陆霜芸果断回应，引剑指闭合三生眼，再令封印重新关上，傲然起身侧目，

“况且，你打不过我。”

说罢，便踏步往城隍庙外走去。

“……”

钟霖沉默着，令长生眼闭，亦跟着起身走出城隍庙，不免抬头望月。

从时辰来看，月光皓白，夜深人静，刚过十二点的样子。

“到时辰了。”陆霜芸清眸一定，随手召出通灵符，以灵力催动，一个环形的平面图凭空凝现。

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一个红色光点，在左上方缓缓移动着。

这就如同一个雷达，而所抓的鬼，身上似乎存在烙印之类的东西。

可以通过通灵符，追寻烙印进行追踪。

至于白天为何不行，可能跟阴气有关……而午夜正是一日阴气最甚，百鬼最强之时。

见势，钟霖悄然打断，不免疑惑：“师姐，这鬼很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