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谢若微能阻拦这场认亲,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比起跟镇国公府和平阳公府牵扯上,多了些不知所谓的陌生亲人。
他更想回到从前简单普通的日子,兴许会有烦恼,但有妻有母为伴,亦是足矣。
谢知刚一看他们两个都这般说,一时间,他挠了挠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
这时候他就有点羡慕大哥的舌灿莲花了,转头看到凌降曜,他眼眸一亮,“阿曜,你觉得呢?”
照凌降曜来说,他是巴不得沈隽意永远待在乡下的,永远别被识破身份的,但偏生平阳公夫人亲自来见过人了,也是确认过沈隽意身份的。
只是碍于各方面,没有选择认回去罢了。
可平阳公夫人不认,其他人却还偏要参和,镇国公府就是其中最大的绊脚石。
但谢若微想调查沈隽意的身份,以绣衣使的手段,少不得追本溯源,届时这隐瞒的真相,就少不得要递上去。
要是被更多人知晓,那……
故而,凌降曜哪怕心有不甘,却依旧附和了谢知刚。
“我觉得三表哥的话有理。二表哥,不管如何,连我娘和大表哥都来确认过,您就算是 信不过我娘的判断,总该是要相信大表哥的能力的。”
“大表哥可从来不信口开河,必是有理有据,才敢留下三表哥相护的。”
谢知彰可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无论如何,在外面谢家其他人总是得给他留足面子的。
再来,谢若微虽被赶出镇国公府,但到底没除族谱,对谢知彰这个哥哥也是尊敬有加的。
凌降曜这般说,主要也是想敲定了沈隽意的身份,这样以后就算真的查出点什么了,可事已成局,总不能再将沈隽意的名字从族谱里划掉吧?
那样镇国公府才是真的成了京都的大笑话!
谢若微闻言,斜睨着凌降曜,略略眯了眯眼,并没有答话。
此时,倒是知府蔡静永回过神来,很有眼力见地笑道:“谢指挥和兄弟们久别重逢,应当有很多话说,不若我让人送些酒菜过来,几位先慢慢叙旧。”
见谢若微没有抗拒,蔡静永就拱了拱手,率先离开了。
毕竟这样的私人场合,他若是还留在此,到底是不恰当的,若是叫眦睚必报的绣衣使记恨上了,以后可有的是方法和手段收拾他。
所以蔡静永保险起见,挑个时间就快速撤离了。
等到离得远了,他才抹了把额角的汗湿,呼了口气,命管家去安排酒菜,尽快送去。
随后,他谨慎地问管家,“你说本府这几日可有怠慢谢家两位公子?”
管家回:“大人待两位公子如上宾,想必两位公子亦不曾觉得薄待。”
“那你说,本府方才的表现可有欠妥当?是否不该留在那太久?可若是本府将人带到就立刻走,未免太失礼了……可留下又听了些隐私……这……”讲到此,蔡静永不由惶恐叹气。
管家小心地觑着他,“大人,这指挥使若真是隐秘之事,恐也不会在大人跟前讲起。如此这般,想来是觉得无所谓。”
“大人何必自扰呢!而且,大人事事周全,那指挥使想来也不会莫名发难吧?”
蔡静永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本府听说,他一进城就赶去赵家了,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来府衙。绣衣使的虎狼之名,威震天下,此次来,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愁啊。
管家暗自腹诽,绣衣使何止是虎狼之名,那简直是臭名昭著,偏生是天子直辖,旁人动不得。
不然,何至于能嚣张至此!
蔡静永感慨完,对管家道:“你且再多备些酒菜给其他使者,再命马夫好好儿伺候绣衣使大人们的马,务必不要让他们挑出错漏来。”
“是,小的明白。”
管家躬身退下。
而这边,谢若微打量着不算大的院落,在院内摆着的石桌旁坐下,自己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
谢知刚挠了挠头坐下,“二哥,你怎么来幽州了?是办公差吗?”
谢若微淡淡道:“绣衣使办差,从不与外人多言内情。”
“我也算外人啊?”谢知刚嘟囔了句,对上谢若微投来的目光,又嘀嘀咕咕的住了嘴。
“好吧好吧,我不问就是。那你何时离开幽州?”
“你与我一道离开。”谢若微没回答这话,而是这样回答。
“为什么?我要护送阿隽平安回去柳城的,这是大哥让我做的,上回我们途径黑山,阿隽差点就出事,我这回可不能再有闪失了,不然大哥肯定饶不了我的。”谢知刚忙道。
沈隽意适时道:“若是有要事,谢三公子不必管我。而今,听说官兵已经去围剿黑山寨,又留有曹副将等人护送我们回去,想必一定不会有事的。”
“而且,这一路多亏了谢三公子相送,不敢再多有叨扰。”
谢若微嗤笑一声,觑着沈隽意,“你看,人家还不稀罕你送。”
“二哥!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谢知刚皱眉。
谢若微收敛了笑容,慢慢地品茶道:“放心,这次是圣上下的旨意,就是大哥都怪不到你的头上。你尽管跟我走去黑山就是!”
“为什么圣上要我去黑山?”谢知刚惊讶。“莫非是要我去剿匪?”
“剿匪有萧疏隐出马,哪里轮得到你去抢功劳。”谢若微睨着他,“自是有其他事交给你。黑山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他简单地用一句话带过。
此言一出,几人都有些惊讶,凌降曜侧目,“这般快?不愧是萧侯爷,竟然这般轻易地就制住了这些凶残的劫匪。听说他们盘踞在黑山十来年,一直都不曾被剿灭,地势有凶险。”
“这般奇险之下,萧侯爷竟不到一月,就将其拔除。”
讲到此,他就不由感慨万千。
萧疏隐也就比他年长几岁,却十六岁就袭爵,而今七年,已成陛下心腹。
凌降曜心中对此是又羡又妒。
谢知刚也颔首:“萧侯爷是很能打,有他在,区区黑山的确不在话下。”
他虽然没跟萧疏隐对面交过锋,但连他祖父都对萧疏隐赞不绝口,还曾叹息不是自家孙郎。
以至于后来萧疏隐弃戎从政后,他祖父都曾痛心疾首。
后来谢若微也赞过萧疏隐,故而谢知刚对其的印象和好感都来自于此。
沈隽意听到萧疏隐的名字,就想起曾经在上元节时,万千花灯下见过那位气度高华,雍容华贵的紫衣青年。
这时,管家适时地送来了酒菜,将东西摆下后,又恭恭敬敬地领着下人们都悄然退了下去。
酒菜虽说算不得山珍海味,却也都具有当地特色,菜色丰富却又不出挑,酒也是中规中矩,叫人挑不出丝毫的错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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