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沈夫人,久见了。”萧疏隐轻轻勾唇,笑容灼灿。
姜映梨总觉得每回见他都是不一样的着装,就像是带了个隐形的移动衣柜。
不过,好歹这次没带着那柄折扇装风流了。
萧疏隐看她目光奇特,不由挑眉,“沈夫人为何这般看我?”
姜映梨回神,移开眸子,略拱了拱手,“萧侯爷,你们这是……要回京?”
萧疏隐矜持地颔首,并没多言。
凌欢瓷对萧疏隐倒不似对着谢若微时嚣张,直到两人寒暄完毕,她才上前抱住姜映梨的胳膊。
“阿梨,你这是在这干嘛?”
“义诊。”姜映梨简单回着,又觑了眼萧疏隐,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跟萧侯爷在一起?”
凌欢瓷:“……我来送我弟入京。”
姜映梨惊讶,刚好再问,就听萧疏隐出声打断,“沈夫人,若是得空,我们走一趟如何?”
“现在恐怕不行。”姜映梨指了指排着队粥棚和药棚,“暂时脱不开身。不知萧侯爷有何指教?”
“是有人想见沈夫人。”萧疏隐示意她看停在不远处的华丽马车,“所以特令我来请。”
能得萧疏隐亲自出面请人,而不是凌欢瓷顺便,可见对方的身份。
姜映梨想起从前在燕城见过的景王爷,心中有了想法,“贵人心肠仁善,想来能通融片刻,待得这边诊断结束,我立刻前去见贵人。可否告知落榻之处?”
萧疏隐扬眉,上下打量着她,轻轻一笑,“你倒是有趣。”
笑了两声,他指着凌欢瓷道,“等会就由凌姑娘带你来吧!凌姑娘,没问题吧?”
“自然。”凌欢瓷面对萧疏隐时显得很是拘谨,就像是一根弦,牢牢地绷着。
萧疏隐没有多留,随意扫了眼众多衣衫褴褛的流民,眉头紧紧蹙起,眼底掠过暗芒,快步离开了此地。
很快,他就归队准备离开,刚跃上马背,就见身侧孟藻神思不属,他不悦:“孟藻。”
“侯爷。”孟藻的视线从人群里收回,连忙躬身应着。
“看什么?”
“没,没什么。”孟藻摇了摇头,急忙回道。
他想着方才肯定是自己看岔了眼,而且不过是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萧疏隐没追究,警告地敲了敲马鞍,“专心些。速速去催凌欢瓷,可别忘了她此行的目的,也该到此为止了。”
“是。”
眼看着萧疏隐领着队伍离去,凌欢瓷一直挺直的背不由松弛了下来,就是面容都和缓了些。
姜映梨低声问道,“你很怕萧侯爷?”
凌欢瓷苦涩一笑,“你,你怎么会那么想?”
“因为你一直对他很是防备。是发生了何事?”
凌欢瓷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摇摇头,转而问起,“你怎么认识安襄侯的?”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嘛!”凌欢瓷好奇道。
姜映梨叹了口气,她不好讲起萧疏隐和宁老太太的牵扯,只能简单道,“曾在上元节有过一面之缘,仿佛是跟我相公的老师有些关联。”
她其实至今还没弄明白两人间的干系,只是既然宁老太太不愿意提起,她也不会擅自多言。
闻言,凌欢瓷倒也没追问,只抱怨了句,“萧疏隐威风得很,来我们府中,都是趾高气昂的。”
“连谢若微都对不曾那样对我爹,但是他……我爹还让我尊敬他,不准像对谢若微那样不敬重。”
说到这,凌欢瓷语气就有些不好,“明明是他威胁我爹在先的。他入了我们府中,处处挑剔,也就是对着景王……”
觑了眼周边的人群,她压低嗓音,“……才有几分好脸。我从前在京都听过他的名声,只是不曾见过人。”
“不曾想,他长得人模狗样,跟谢若微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难怪得了那样的名声……”
“凌小姐。”她话还没说完,身后骤然传来孟藻的声音,她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直起身子。
“在。”
孟藻面无表情:“侯爷让你叙旧完毕就赶紧回去,送到此处,已是极限,速速告别回燕城。”
说完,他也没多看两人一眼,很快就转身离开。
姜映梨扭头就对上凌欢瓷紧咬的牙关,眼角都起了红色。
她愣了愣,几乎从没见过凌欢瓷这般模样,她探手握住了她的手,触手都是冰凉的。
“阿瓷,到底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要送你弟弟入京?”
凌欢瓷眨了眨眼,将湿意逼回,咬着牙道:“北境起了战事,崔将军失踪良久,皇上颁令我爹持虎符调兵前往主持大局,务必要夺回丢失的数城。”
“我弟弟年幼,皇上恐我爹多烦忧子嗣,就勒令安襄侯将我弟送回京都,送入皇宫教养,定让我爹毫无后顾之忧。”
说到这,凌欢瓷一直强忍的泪忍不住滚落,“年前明明嫌我爹威望太甚,削了我爹的职位,逼他去燕城就职。而今朝中无人可用,又命我爹领兵出征……”
“说是照顾我弟,其实也只是让我弟入宫为质。不然,为何不选我,非要选我弟?分明是欺人……”
“阿瓷。”姜映梨喝住她余下的话,面色严肃道,“这些话莫要在外面说。”
凌欢瓷被她喝得一个激灵,觑见不远处涌动的人头,一阵后怕,可心中却也是愤愤难平,只能扭过头,默默垂泪。
姜映梨心中也是五味陈杂,她没想到短短时日里,凌家竟是发生了这般多的事。
可自古帝心似海,更何况凌将军显然不得帝宠,不然也不至于有难他上,有功他退。
而那位陛下想来也是怕他生他心,还将其子扣押在手,这才敢将虎符交付。
一时间,姜映梨都不知该感慨凌将军的糟糕运气,还是吐槽这位陛下糟糕的御下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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