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夫治不好殿下,原是他们的过错,但如今正值过年,大团圆的好节日,总不能把人关在大牢里,这也很是不像话啊!”
崔瑢瑢咬唇,冷冷道,“若非殿下中途发作,缘何会停留在燕城,早便回京寻院正了。而今,天降大雪,路途遥远,道途难行,太医令等人都被堵在了路上,这才不得已而为。”
“再来,他们要过年,难道殿下金枝玉体,就合该在苦痛中度过新年不成?”
凌将军一噎。
崔瑢瑢冷笑道,“前头的那些庸医尚且不提,今日这位可是闯了大祸!原本先前我为殿下布针,尚可缓解腹中疼痛,经过这位胡大夫胡搅蛮缠一番,而今殿下疼痛不止,甚至寒颤呕吐,不管是汤药针灸都不起作用了,怕是……”
“殿下大怒,我们这做下属的,自当为其排忧解难!”
说着,她的目光越过凌欢瓷,落在其身后的姜映梨身上,“你既是胡大夫的药童,谋害皇亲,自当同罪。”
闻言,凌将军的脸色大变。
若是殿下正在他府中出事,那么饶是其与皇上的感情并不算太亲近,为了皇家颜面,他们府中也是难逃罪责的。
而崔瑢瑢一方面是为殿下泄愤,一方面也是想以此把罪名推到胡掌柜以及姜映梨身上,或许才能保住一命。
他迅速在燕城守卫以及府中数欠千条人命和姜映梨两人间做了取舍,喊住凌欢瓷,“阿欢,让开。”
凌欢瓷瞧见姜映梨出来,正要推她回去,闻言,惊愕道,“爹,你怎么……”
“阿欢,听话!”凌将军闭眼,厉声道。
凌欢瓷抿唇,神色倔强,还不等她说话,姜映梨摁住她的胳膊,抬头看向面色阴沉的崔瑢瑢,“敢问殿下初始可是上腹部疼痛,随后转移至右下腹?”
崔瑢瑢一怔,脸色一肃,“你怎知?”
“这是肠痈。”姜映梨淡淡道:“带我去见那位殿下吧!”
“你——”崔瑢瑢眸子瞪大,惊诧不已,看向凌欢瓷,“你与她说了?”
不然为何姜映梨人都没见过,就敢断言。
凌欢瓷一脸莫名其妙,“什么?”
“与凌姑娘无关。”姜映梨继续道,“这是很常见的通过疼痛位置推断病灶。而肠痈发作,疼痛难忍,严重时可致死,动作快点,别耽搁救人的宝贵时间。”
“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担心殿下的安危和自己的小命吧?”
不然,也不会想把他们当做替罪羊!
“哦,对了,记得把胡大夫带来。”
崔瑢瑢看着淡然地发号施令的姜映梨,咬紧了唇瓣。
最终,挣扎一瞬,她选择了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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