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承正在批阅奏折,张忠义后脚就进来了,“陛下,张威明张大人在外面求见您呢!”
这都快日落了,张威明还来找皇帝,除非是有什么迫在眉睫的事要禀报皇帝,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晚进宫,这不符合规矩。
赫连承好像早就猜到张威明会进宫来找自己,于是从容不迫地让张忠义去请人进来。
他可不就猜到对方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的嘛!还不是为了他那个不知死活的儿子来的。
张威明一进来,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到赫连承的面前,愤怒地说道:“陛下啊!臣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赫连承微微一抬头,看见张威明这个老家伙此刻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没忍住笑了一声。
“陛下!您怎么能笑话臣呢?臣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来请您做主的啊!”
张威明立马止住了哭泣,没了往日的严肃端正,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让皇帝为自己的儿子做主。
“那张大人倒是说,你来找朕有什么事呢?”
“启禀陛下!今早有贼人在京城东边的街头欺辱吾儿。可怜吾儿如今躺在床上不知生死,连大夫都
束手无策。”
“臣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那可是臣的命根子啊!臣打听过了,把吾儿打成这样重伤的人,就是大殿下啊!”
赫连承有些惊讶,这个张威明,原来是弄错了对象,不过这样也好。
“那张大人既然知晓是朕的皇兄动的手,为何还要来朕这里呢?朕和皇兄可是手足呢!”
他完全抬起头,把最后一本奏折往旁边堆积如山的上面一放,叫张忠义上来收拾好,而他则开始正视起张威明的控诉。
“张大人是想要朕怎么做呢?”
张威明立马老泪纵横,愤怒地说:“大殿下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外面随意欺辱吾儿。臣知道没有人能压得住大殿下,就只能来求陛下给臣的犬子做主了。”
“陛下,您可不能因为大殿下是您的兄长,而让臣的儿子吃这个哑巴亏啊!更何况,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求您给臣的儿子做主啊!”
“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啊!陛下要是不给臣做主,臣也不当这个什么大理寺卿了,连自己的儿子都救不了,当这个大理寺卿又有何用呢!”
张威明就料定了皇帝不会把自己踢了,所以才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
皇帝。
他成为大理寺卿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办错过一件事,而且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只有他最为清楚。皇帝要是把他撤掉,这大理寺绝对会出现混乱。
赫连承有些头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看着张威明,缓缓说:“张大人,既然你说你的儿子是被大殿下打的,那你是不是应该拿出证据呢?仅靠别人的片面之词,这说出去也很难服众啊!”
张威明一听,更加气愤了,直接不要自己的老脸了,在地上坐着撒泼,“陛下今日要是不给臣一个说法,臣就辞去大理寺卿一职。”
“既然陛下都不信任臣,臣继续担任大理寺卿一职也没有任何意义,还要被陛下猜忌。既然如此,臣还不如告老还乡,这样还能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