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儿祝皇祖母福寿长存……”
日头缓缓落了下去,只剩下一点点红光还挂在西边。
王子皇孙一轮轮的送上贺礼,有的贵重,有的出奇,叶太后喜欢了就笑呵呵,不喜欢了也夸两句,总叫场面上一直和和乐乐的。
赫连容送了一串由大师开了光的镂空雕珊瑚念珠,叶太后欢喜极了,直接戴在了手上。
赫连容退下之后,便是赫连隽了。
赫连隽向来都喜欢深色的衣裳,只是今日是叶太后的寿辰,穿上深色的衣裳未免显得太不重视了,于是就换了一身紫色的衣裳。
只是不知他是否有意,身上穿的长衫,瞧着与赫连容的衣服颜色,还有形制皆有些相似。
慕云怀一打眼就发现了这一点,不知这事是巧合,还是赫连隽有意为之,思虑之下,悄悄将叫惜雁去取了备用的
橙黄色衣裳准备来给赫连隽换上。
若是有一些有心人故意传扬出去,只怕会给别人留下话柄,这个紧要关头,他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只是他未免也是太大意了,不知道应该要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吗?还是只是单纯的和赫连容撞上了?
她不愿意以最坏的想法去恶意揣测他,但是她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赫连隽走过去,手上却是空空如也,没有准备什么贺礼。
“孙儿恭贺祖母寿安!今日瞧了诸位兄弟的贺礼,孙儿才知自己备下的贺礼实在拿不出手。”
赫连隽说着,席间就开始议论起来,哪里有人觉得自己贺礼不好就不送礼的。
叶太后瞧见了赫连隽眼里的笑意,一瞬间便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顿时有些好奇他到底备了什么样的贺礼。
“贺礼只是一份心意罢了,若你有心,就算送一块石头一根小草,祖母也甘之如饴。”
赫连隽又拜了一礼,然后才站起身来。
“孙儿最大的期望,便是祖母能凤体安康,福泽万年,听闻民间有借运一说,孙儿便找来了百位年逾七十的寿者,为皇祖母写下了一幅百寿图。”
赫连隽说完拍了拍手,两名宫人抬着一幅装裱好的字画走了进来,将架子立在空场里供由席间众人观赏。
“孙儿身无长物,只好以此借花献佛,不光是为了向皇祖母送上自己的祝福,更是为了代替天下百姓恭祝皇祖母寿诞!”
“隽儿有心了,哀家甚是喜欢啊!”
叶太后对这份贺礼满意极了,甚至亲自下来走近了去看那一幅百寿图,一边看着一边连声称赞,都忘记了自己的手是被慕云怀废掉的了。
“允王殿下果真与众不同,便是这一番心思都不是我等能够比拟的。”
“可不是,金玉之物虽难得,却总也是俗气,允王殿下这一幅百寿图,既有孝道,又叫天下百姓为国朝祝贺,实在是旁人比不得的。”
一幅百寿图,叫赫连隽在人群中获得了高度的赞扬,就连叶昭和都拉着冷羽然的手,在她面前小声夸了赫连隽几句。
卿于南听着这些称赞,再看看赫连隽看似风轻云淡实际暗藏得意的双眸,总觉得这人今日之举实在有些做作。
若是真要为叶太后送上这样一份贺礼,又何必大张旗鼓吊足了人的胃口,才把贺礼送上来。
不过,这一份贺礼确实心思奇巧,也难怪席间众人都赞不绝口。
皇家的王爷皇子送过了贺礼,之后才轮到了
早有礼官来按着名帖说过了奉礼的顺序,叶昭和位高权重,自然被排在最靠前的位置。
大臣家里送礼物上去的,多是家中的千金,年轻漂亮的姑娘亭亭玉立,往场上一站,谁不夸赞一句。
这是何意思,不必言明,李氏瞧了一眼,也看出了这般安排的意味,拉着文静言过来小声叮嘱着让她不要紧张,好好表现的话。
这个时候哪里需要文静言好好表现啊,只怕是叶太后早已经选好了人选,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她最担心的还是慕云怀了。
虽然慕云怀是尊贵的允王妃,根本无需去讨好叶太后,但就怕有心人来刁难慕云怀,这样可就难办了。
“母亲,您说,王妃娘娘应该不会和太后娘娘发生什么口角吧?”
李氏伸手拍了一下文静言的头,略带责怪道:“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想好的,总往坏处想呢?”
“这是人家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还是好好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文静言嘟了一下嘴,便识趣地没有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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