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还要诬陷我的儿子和儿媳?”罗老太爷心急。
“会不会是被人威胁了?”陆裴昭提出猜测。
“她母亲在一年前就已经因病去世,处理后事时,我儿子儿媳还出了力。”罗老太爷告诉二人。“而且她一心钻研学术,性子孤僻,从不与人交好,只有我儿子儿媳一直接济她母亲,而我孙女也跟她走得近些。”
“恐怕,幕后黑手便是故意挑的这种无父无母,死了便再无证据可寻,但又和那些无权无势可以用来顶罪,然后来往颇深的人做棋子。”
不得不说,此人当真行事缜密,不留任何破绽。连陆裴昭这样的老狐狸都忍不住感慨。
既没有亲人可以威胁,唯一亲近的罗家夫妇还受她陷害,那龙家五口的死……
可她犯的是砍头的大罪,总不至于平白无故载赃到罗家夫妇身上。况且,罗家夫妇还算得上是她的恩人。
……
慕云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仍在思考这件事情。她自是万分确定,老祖宗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这背后肯定有人在帮助她。
一直听说罗家夫妇为人正直,在浦阜郡的这
几十余年,没有听说过和谁交过恶,而诬陷他们的人,又曾受恩于他们,也没有对他们下狠手的道理。她现在甚至不知道那幕后黑手是何缘由,才对罗家夫妇动了杀心。
她坐在书桌前,连下人何时拿来笔墨,她都没太注意,只是一边思考,一边在纸上写下所有可能。
那个余阿诺之所以这样做,无非两种原因,一是本身与罗家夫妇有怨,二是受到威胁,或者引诱。
方才就听陆源钰过来说过,罗家夫妇待那个余阿诺极为照顾,且慕云怀相信罗家夫妇的处事,绝不会叫对方难堪。即便他们之间有过矛盾,又何至于舍弃自己的前途也要置罗家夫妇于死地。
至于威逼利诱,她既没有亲近之人,自己最后也要面临被揭穿的结果,谁能威胁得了她?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思来想去,慕云怀仍旧没有半点思路。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窸窸窣窣,滴落在屋檐上,发出清脆声响。
慕云怀心烦意乱,将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揉成一团,丢进了纸篓里。紧接着站起身,走到房门外面。
“王妃娘娘……”
“本尊想自己静一会儿,你们先
下去吧。”
两个婢子不敢打扰,将披风给她搭上,又递了暖炉放在门边,确保她不会着凉后 才出了院子。
慕云怀抬头,盯着被雨水打得轻颤的树叶,忽的回想起有一次与哥哥拌嘴,赌气将他送的香包扔到了树上,他爬上去捡,不小心弄破了衣裳,被路人看了个笑话,最后落下了腿寒的毛病,硬生生疼了半个月才好。
哥哥在外人面前时,虽然表现得很沉稳内敛,但对她总是有求必应的。
可是,她从来都是在麻烦他,还觉得他就是在自己一味的付出,可是她从来没有帮过他什么,尽管知道他很多时候都需要帮助。
想及此,慕云怀眼睛发酸。
“音儿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