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一紧,慌忙迈步进门,便看到程娇娥怔怔的站在一堆碎瓷片前,地上茶水流了一地。
青韵忙上前扶住她,“娘娘,您怎么了?”
印象中,程娇娥从来没有对身边伺候的人发这样的火,就连当初青苑勾搭魏祁,她都没有动手,只是逼着她承认,最后还帮青苑嫁给魏祁了。
现在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青韵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手掌在她胸口顺着,“娘娘,绿竹她年纪小了些,纵然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娘娘还请多包容她一些,莫要生气,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程娇娥面色苍白,勉强一笑,她本意的确是做一场戏,好让钟离沁知道自己厌弃了绿竹,只是她没有料到,绿竹为了让这事看的更逼真,竟真的给自己砸了个头破血流。
“我没事,你去看看绿竹。”程娇娥顿了顿,还是不太放心,“只不要告诉她,是我让你去瞧她的。”
青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还想问问,但看程娇娥的模样,明显是不愿意提的,便默默咽下嘴巴里的话,准备去问问绿竹。
然而无论她怎么问,绿竹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
这番动静程娇娥本就没打算瞒着钟离沁,她就是做戏给钟离沁看,因而不过一个时辰,这事便传到钟离沁耳朵里。
看着前来报信的小宫女,钟离沁双眼放光,“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宫女是她一早就安插在昭阳宫的人,只可惜,程娇娥往日里十分谨慎,压根不用新人,故而她根本就进不了程娇娥的身,只能打听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现在突然给她递来这么个消息,钟离沁的心思立时活络起来,看了眼琉璃,琉璃立刻散上一锭碎银子。
宫女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钟离沁手指在自己殷红的唇瓣上抹了一下,唇角缓缓勾起。
“去,打听一下这绿竹的来历,还有,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被程娇娥责罚了。”钟离沁手指摸着茶盏边缘,眸子里全是冷光。
当天晚上,商裕过来时,便发现桌上清一色的全是豆腐这些玩意儿,看着就没甚胃口。他颇为不解的看向程娇娥,“你今日怎么突然换口味了?”
“总是山珍海味的吃着,纵然再喜欢,也腻了。”程娇娥笑了笑,包扎着纱布的手故意往里面缩了缩,“妾身今儿精神
不济,怕是不能陪陛下一道用膳,不如陛下先回去?”
看她冲自己下逐客令,商裕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拧起来,刚要说话,便见她低着头,神情不自然的拉了拉袖子。
商裕顿生疑惑,冷不丁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撸起袖子,便看到她雪白的皓腕,以及手心缠着的纱布。
他眉头拧成个“川”字,“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之前不小心蹭破了,你别担心。”程娇娥抽回手掌,表情淡然的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