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沁回门,仗势摆得浩大极了。
商裕答应了让程娇娥出宫小住几日,不过程娇娥需得跟着他们一起出宫,故而这一日,程娇娥起了个大早,把自己为了解闷,给婴儿做的小鞋子、小衣服都让人装好带上,为了让自己显得朝气蓬勃,穿了件艳色的衣裳,早早地就到了宫门前等着。
商裕是个守时的人,却架不住钟离沁磨磨蹭蹭的,巳时初,俩人才出现在宫门口。
看着虽不是手牵手,却是一同走来的两个人,有一恍神的时间,竟让程娇娥以为,她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自己不过是横在俩人间的碍眼石头罢了。
她回过神时,赶忙把这种不能有的想法抛之于脑后,朝商裕行了礼,商裕见到她直挺挺地,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心疼地关怀责备道:
“怎么在风口里等着,就不知道派个奴才去明月苑那儿盯着,待安阳动身了,你再动身往门口来吗,三九寒冷,万一冻坏了身子可该怎么办?”
“陛下您言重了,妾身在这儿等了也不过半刻钟而已,身子骨亦灭有您说的那般纤弱。”程娇娥客气而疏离道。
她期待着宫外
快活的、自由自在的空气,期待着见到程胥和虞嬛汐,早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莫说是半刻钟,到这儿来半个时辰只怕也有了。
瞧着她已经被冻到微微发紫的脸蛋,商裕对钟离沁的磨蹭不免有些怒气,他快走两步,从钟离沁身边离开,来到程娇娥面前,自然地去抓她的手:
“走吧。”
殊不知,在他即将抓住程娇娥时,她却退了一步:“今儿是淑贵妃回门的日子,陛下,您还是和淑贵妃同行的好,妾身在后头跟着您出宫便可。”
钟离沁昨夜已经知道了程娇娥今儿也要出宫回娘家的时,心觉得她是个不识趣的,自个儿回门的日子也要来插上一脚,但现在听见她的话,又觉得她也不过如此而已。
“是啊,殇哥哥,这都巳时了,咱们快走吧!如果再耽搁,恐怕爹爹在家里都要等的着急了。”
她现在才知道催促,让商裕忍不住教训道:“你若是真的心急见到安平侯,就该像娇娥一样,早早地收拾利索。”
“是。”当着这么许多人的面,钟离沁不敢和商裕犟嘴,只好委屈地应一声,心里却又恨起程娇娥。
如果不是程娇娥
非要今儿跟着她一起出宫,她又怎么会在众人面前被商裕训斥?
她不痛快地跟在商裕身后出了宫,程娇娥才迈开脚步。
宫外停了两辆一般无二的马车,商裕和钟离沁上了第一辆,程娇娥自觉地带着青韵钻进了第二辆马车里。
红袖没有青韵的好待遇,她只能够坐在马车前面,和车夫并排,所以在钟离沁入座时,她把怀里包的严严实实的锦盒递给了钟离沁:
“娘娘,您拿好。”
瞧着这个盒子,商裕不由好奇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