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钟离沁,因他的态度,脸色更黑,维护道:“我的确已经知道了,昨夜你让沁儿独守空房的事,我相信阖宫上下已经无人不知了,今儿我一睁开眼,就听说了这件事。”
言外之意,并非是钟离沁告状,而是另有其人。
商裕视线收回到自己大拇指所佩戴的翡翠扳指上,并不接话,显然,他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
可不是他不愿意,老皇帝便能住嘴。只听老皇帝不依不饶地教训问:
“新婚之夜,你把沁儿一个人留在明月苑,你觉得妥当吗?”
“父皇,这是儿臣的家务事。”意思是让老皇帝不要多管了。
本以为老皇帝能够给自己撑腰出气,可见到商裕对太上皇仍然不给颜面,钟离沁顿时心生委屈。她眼角盈起泪花,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嗡里嗡气地插话:
“父皇,昨夜的事已经过去了,殇哥哥他日理万机,昨夜不能陪伴我,我能够理解,只要往后殇哥哥待我真心,那便足够了。”
“你瞧瞧,你瞧瞧,沁儿她是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太上皇更为钟离沁打抱不平,“昨夜的事我只许你一次
,往后我要是再听到诸如此类的事,就别怪我不给你颜面。”
“是。”商裕敷衍答道,他估计是不想留下来听教训,索性站起来,借口问道:“父皇您还有其他事吗?那些大臣们还在咸阳宫里等着儿臣呢,您若是没有其他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见他这副态度,老皇帝亦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
眼见商裕起身朝外走,钟离沁紧跟着站起来,朝老皇帝盈盈一拜,“那儿臣也先告辞了。”
她说完,急忙去追商裕,待追出门口,慌忙解释道:“殇哥哥你不要误会,我今天来,只是依照祖规,来给太上皇奉茶请安的,并没有告你的状。”
商裕脚步不停,语气分外冷淡:“我知道了。”
钟离沁一阵心慌,她提着裙边,小跑几步追到他身旁,“昨夜你离开后,我想过了,殇哥哥,我想通了,你暂时不愿意接受我,仍然把我当做妹妹看待,没关系,我可以接受。”
“我愿意等,等到你可以接受我的那一天,我不求别的,只要你把我留在你的身边,让我默默地陪伴着你、凝望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商裕停下
脚步,看她一眼:“沁儿,你不必如此,我会给你找到一个好归宿的。”
钟离沁以退为进,深情地回视着:“我愿意等,如果真的等不到你垂青我,只要是殇哥哥你替我选的路,我都愿意走,我只要你幸福、快乐,那就够了。”
她说这话时,眼神真挚无比,让商裕心里一阵内疚。
他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一会儿,只说了一句“乖”,便再次抬脚,消失在路的尽头。
钟离沁却停下来了,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够逼得太紧,逼得越紧,越适得其反,她要学会像放风筝那样,松弛有度,才有可能重新赢回商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