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屋檐下,明月苑里几乎所有能够悬挂灯笼的地方,都被常德派人挂上了两只红灯笼,红囍字更是贴满了每个角落,一眼望去,很是喜庆,当真像是婚房。
红袖受钟离沁的指使,站在寝殿外往门口张望,当她看见商裕走进来,急
忙一溜小跑跑进去,高兴地说:
“来了来了!陛下来了!”
足金打造的凤冠压了钟离沁一天,此时凤冠被她拿下来放到了桌子上,一听说商裕来了,她连忙让红袖把凤冠替自己戴上,手忙假乱地刚把红盖头披好,便响起了敲门声。
“沁儿,我进来了。”商裕彬彬有礼地先提醒过,才推开门。
商裕低着头,看着一双干净的黑靴在朝自己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就越来越快。
终于,黑靴在她面前停下,属于商裕的好闻的松香味钻进她的鼻子里,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更加剧烈。
“掀开啊,快掀开我的盖头!”她在心里呐喊着,可是该拿起秤杆的商裕,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红袖手托铺了红布的托盘,秤杆就放在托盘上,她托了一会儿,见商裕仍是盯着钟离沁的红盖头,没有掀开的意思,忍不住提醒道:
“陛下,该掀盖头了。”
商裕瞥红袖一眼,又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拿起秤杆,用秤杆上的钩子钩起盖头一角,将盖头换换钩起。
随着盖头升高,钟离沁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向商裕,在四目交汇时
,羞怯地轻声呼唤道:
“殇哥哥。”
红袖是个识趣的,晓得自个儿再留下来,就是误人春宵了,她立马不动声色地退出去,退出的同时,顺便关好了房门。
商裕的暗卫十一就在门外等着,见红袖出来,保持着一贯的漠然,冷声道:
“御膳房已经备好饭菜了,陛下说你一路上伺候安阳郡主辛苦,让你去御膳房用饭。”
红袖确实饿了,她想着,接下来便是商裕和钟离沁的洞房花烛夜,自是没有再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便冲十一笑笑点头,去了御膳房的方向。
饶是已经和商裕见过千万回了,今日今时,钟离沁仍格外地羞涩不已。她坐在床边,低着头,用眼角余光瞧着商裕,想说着甜蜜的情话,却又羞于开口,便巴望着商裕先做点儿什么。
商裕确实先动了,他从床边离开,走向桌边。
桌上除了花生桂圆莲子等象征着喜庆的物件外,只摆了一个倒满酒的酒壶和两只酒杯。
“交杯酒!”钟离沁紧张地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来了,她死死地盯着商裕的动作,考虑自己待会儿该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才能把这杯交杯酒、这一夜、过得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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