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只因为这点小事,便让常德去请示商裕,连累阖宫上下不肃静,只怕会让商裕以为自己骄纵任性。
想到这儿,钟离沁故作大方地改口道:“罢了罢了,都入夜了,就别再折腾了,还是快些送我去明月苑吧。”
“是。”常德心中窃喜,表面不露声色。
他脚步加快,生怕钟离沁在半路突然又改变主意,直到轿子抬到了明月苑门前,他心里的大石头才总算落下来。
他亲自压下轿,掀开轿子,伸出一只手去,恭敬地弯腰
道:“娘娘,请下轿。”
夜色昏暗,钟离沁只看见一只男人的手伸过来,并没有看清这是谁的手,她误以为接自己下轿的人是钟离殇,害羞地低着头,娇滴滴地唤了声“殇哥哥”。
常德尴尬地这手接着伸不是、缩回来也不是,干笑着道:“陛下还在御书房里处理公务,奴才是常德。”
钟离沁的脸再次耷拉下来,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公务公务,他就有那么多公务吗?不去宫门口接我也就罢了,我都到了明月苑了,为何还不见他的人?”
“请娘娘您体谅,陛下他确实公务缠身,您先入洞房,奴才这就去御书房,将陛下请来。”
若不是今儿是她大喜的日子,只怕钟离沁此时就要发脾气了,她只能暂且忍下心里的不快,手却绕过常德,抓住了红袖伸来的手,在红袖的搀扶下,走进明月苑。
明月苑还是她离开之前的那个明月苑,但不只是因为里头的物件被商裕派人重新修缮、装饰过的原因、还是这回来的心境不同了,红袖看一切都觉得新奇和陌生,唯有脚下的路是熟悉的。
之前钟离沁离宫时,她喜欢的物价儿大多
都被她带出去了,她的闺房大半被搬空,如今的卧室是商裕派人完全重新装修的,就连那张被钟离沁睡了十几年的架子床,也换了一张全新的。
红袖一进门,便惊叹地看着四周,感叹道:“哇,娘娘,这儿可比咱们走之前奢华多了,比起大多数贵妃的寝宫都不差!”
钟离沁不能掀红盖头,故而她只看得见盖头下的那一点事物,却也看得出,入目的一起都是新的,不由抱怨道:
“咱们又不在这儿长住,他们把这儿收拾的这么奢华舒服做什么,难道是觉得我住不进凤仪宫吗?这些不长眼都奴才,都该罚!”
她这话说着无心,殊不知一语成谶,她和凤仪宫,确实再也无缘了。
红袖瞧出她心情不好,不去触她的眉头,只把卧室里已经烧了一天的炭火挪到她的脚边:“您先烤烤火,娘娘,您饿不饿?”
钟离沁肚子里适时响起的“咕噜”声,很好地回应了红袖。红袖看向桌边:“您等着,我去给您瞧瞧有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
“不必了,殇哥哥应该快来了,待他给我掀了盖头、喝过交杯酒,我便能吃上热汤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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