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胥夫妻的脸白透了,商沁才佯装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惊惶不安地看向钟离殇,愧疚地小声问:
“殇哥哥,我是不是不该说的?”紧接着她慌忙对程胥夫妻道歉道,“真是对不住,我不该跟你们说这个的,殇哥哥他之所以瞒着你们,就是怕你们知道娇娥妹妹的现况担心,可我这张嘴……”
“没关系的。”虞嬛汐苦笑着,眼睛里泪花闪烁,“公主,谢谢你,谢谢你把真相告诉我们,不然恐怕我们下半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女儿了,还以为她在宫里享荣华富贵。”
说着,她有些怨愤地钟离殇一眼,然后快速错开视线,不愿意再多看钟离殇一眼。
“不是,岳母,您误会了,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钟离殇慌忙解释道,“娇娥她现在虽然还没醒过来,但是在刘太医的诊治下,她的情况日趋平稳,相信没多久就可以恢复了。我之所以瞒着你们,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见不到娇娥,听不到她的消息,会更担心、更不安?”虞嬛汐激动地完全忘记了自己和钟离殇之间的身份差距,大
声质问。
“大胆!”老安平侯如今看程家人不惯,一看虞嬛汐态度不敬,立马呵斥道:“这是你们对陛下该有的态度吗?大胆刁民,还不跪下请罪!”
老安平侯这声吼,让程胥和怒火交锋的理智略占上风。他暗咬着牙,生怕虞嬛汐会受罚,拉着她的手便要往下跪,边跪边隐忍情绪道:
“贱内方才略有不敬,草民在这儿替贱内请罪,望陛下您……”
他话还没说完,钟离殇便惶恐地再次拦住他。钟离殇有些不悦地回头瞥老安平侯一眼,语气放的十分轻柔:
“岳丈,您这就是在折煞我了!娇娥的事,我瞒着你们,是我不对,我的错,岳母她替自己的女儿担心,对自家小婿发脾气,何错之有呢?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可程胥夫妇心里是真的怨极了钟离殇,膝盖竟然依旧使劲往下跪,似是铁了心一定要请这个罪。钟离殇见拦不住他们,竟然也弯下膝盖:
“今儿你们非要请罪的话,那就是折煞我,我作为晚辈,受不得您二位的请罪,既如此,咱们就一起跪着吧。”
程胥见他膝盖往下落的利索无比,顿时吓得
急忙站起来去拦他,一边拦一边慌张说:
“使不得啊!陛下,万万使不得啊!”
不止是程胥,旁边的人脸色也全部变了,纷纷过来拦着钟离殇。钟离殇不理他们,只看向程胥和虞嬛汐:
“那您二位还要接着跪吗?”
事情闹成这样。俩人哪有胆子让当今陛下跟着自己一起跪呢,程胥只能被迫妥协,钟离殇这才直起身,凑上来拦他的老安平侯见他在程家人面前竟然全无天子模样,气得脸色青黑。
老安平侯在心里骂道,沁儿说的果然没错,那么乡下来的丫头果然就是个狐媚子,竟把殇儿迷惑到这种地步,对待两个乡下人都毕恭毕敬,如此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