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他今晚率兵来攻,为的不是救驾,而是和儿臣抢夺这个皇位,他既然能狠心和儿臣兵戎相见,儿臣若是心慈手软,今晚岂不就要把命赔在这儿?”
“父皇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你们手足相残。”老皇帝哀痛道。
“您若当真不想见到我们手足相残,那么赶紧写禅让诏书,皇兄们见到诏书,自然就绝了来争抢皇位的心思,到时我们兄弟还是兄弟,君臣仍是君臣。”
老皇帝咬着牙,他的手指关节攥得发白,显然事到如今,也不愿写这道诏书,不愿让商澈坐上这个皇位。
或许商澈有耐性,但明熙的耐心却不多了,明熙不耐烦地冷声道:“胡公公,你去告诉罗统领,四皇子夜袭皇宫,意
欲谋反,属大不敬,其罪当诛,让罗统领将四皇子就地正法,四皇子一家,全部缉拿问斩,不得遗漏!”
“是。”太监总管顺从地一弯腰,快速往后退,他才退了一步,就听见老皇帝痛心疾首、气急败坏地指着明熙,质问道:
“你怎能如此心狠!你虽不是老四生母,可他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你怎能如此!”
明熙眼皮都不眨一下,义正言辞地反问道:“你是他的生父,你都不在乎他的死活,更何况我这个养母呢?”
她这是在逼,逼老皇帝主动让出皇位,省得自己的儿子背上杀兄弑父的千古罪名。至于国号,暂时是天奕还是南宁,明熙都不在乎,只要商澈登上皇位,有的是时间将其更正。
老皇帝了解明熙的心狠,他那里不知道,自己的四子身家性命,此刻全系在自己的一句话上。
他绝望地闭上双眼,长叹一声,缓慢道:“好,我写!禅让诏书我写!拿我的玉玺来。”
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用上了老皇帝的全部气力,方才还挺拔的身影一下变得佝偻起来,他的眼神里也没有之前的神采,被沧桑和
失望取代。
太监总管的脚步拐了个弯,快速奔向御书房,半盏茶后,他便捧着用黄绸布盖着的玉玺奔回来,在这个过程中,明熙则盯着老皇帝,看着他双手颤抖着,一笔一划把禅让诏书写完,然后用玉玺蘸过红泥,再用力往落款上一戳,这张禅让诏书便生效了。
玉玺盖上之后,明熙激动地捧着诏书,看了三遍,才哈哈笑着把诏书高高举起,兴奋道:
“我儿是皇帝啦!我儿是皇帝啊!”
而老皇帝则一下跌坐到铺在地板上的松软羊毛毯上,他跌坐在地时,头顶的龙冠被震得歪到一边,亦离他而去。
偌大的暖阁里,人尽是喜悦的,唯独他落寞地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老犬。
明熙高兴地把诏书往太监总管怀里一抛,命令道:
“拿着诏书去东城门,告诉那些乱臣贼子们,如今我儿是天奕名正言顺的皇帝,让他们速速离去!如有违命反抗者,杀无赦!”
她这句“乱臣贼子”,听得老皇帝大笑不止。
今夜的皇宫里,真正的乱臣贼子,除了她们母子一行,还有谁称得上呢?
可笑的是,明熙竟然能坦然指责别人是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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