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苑的话,让程娇娥心里的石头略微轻了轻,她相信地直点头,一副虞缳汐是否能够平安回来完全仰仗顾紫苑的样子。
同时,她心里既愧疚又感动。
愧疚的是,自己之前已经因为自己的事,害得顾紫苑和商澈针锋相对过一次;现在又要因为自己的母亲,让顾紫苑再次去质问并逼迫她的丈夫。
感动的是,即便顾紫苑已经嫁给了商澈、已为人妇,可她仍旧没有和自己疏远,这样的情谊,可遇不可求。
顾紫苑安抚她一阵,安排敏秀先带着她去自己的房间休憩后,先去了厨房。
数月的相处,让她十分了解自己丈夫的习惯。她从厨房里端了一碗杏仁茶,亲自端到书房外,借口送茶叩响了书房的门。
随着商澈一声“请进”,书童将房门打开,顾紫苑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微笑,冲书房的门客们点头示意后,将杏仁茶放到书桌上,笑着对他们说道:
“我有两句话想和夫君说,烦请诸位暂时退让,不知是否方便?”
门客们看向商澈,商澈轻轻地一点头,他们才拱手退出去,就连书童也一起跟着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商澈早就猜到她要说什么,却故作不知程娇娥来,笑吟吟地端起杏仁茶喝了一口,先夸顾紫苑手艺又有进步,才问:“苑儿你想跟为夫说什么?”
顾紫苑并不敢看商澈的眼睛,虞缳汐失踪,她却和程娇娥一起,怀疑到自己的夫君头上,她心中有愧,故而低眉垂目看着商澈素净白皙的大手,斟酌许久,小声委婉地问道:
“娇娥的母亲程夫人失踪了,你可知道?”
商澈装作大惊,紧张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顾紫苑这才抬头看他,见他满脸诧异不似作假,不由对自己的揣测产生怀疑,“你不知道?”
商澈摇头反问:“我和钟离殇素来不和,安平侯府的事从不关心,再加上程娇娥是你的姐妹,你之前已经因为她和我闹过一回,我又怎么可能再去惹你不痛快。”他顿了顿,作出受伤的样子,“紫苑,你不会以为这事和我有关吧?”
他痛心的样子让顾紫苑心一痛,她相信程娇娥,可又何尝不相信这个爱自己、疼自己的夫君。她期盼着商澈最好不要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于是再问:
“你真的不知道?”
“你果然
是怀疑我。”商澈面色一凛,他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顾紫苑,对天起誓:“我绝对没有把程夫人私藏起来,紫苑,你要信我,我曾发誓此生不会对你说一个谎话,就绝不会欺骗你!”
顾紫苑并没有注意到他言辞间的漏洞。他只说自己没有把虞缳汐藏起来,却没有说虞缳汐失踪一事和自己无关。
她先入为主,认为商澈没有藏,就是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心里松一口气,愧疚很快又泛强上来。
“程夫人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钟离殇不在京城,程娇娥一个女流之辈,发挥不了多大作用,要不要我帮忙发动官府一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