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苑来的突然,没有提前通知,也没有丝毫预警,她到时,七皇子府上的管家好一阵手忙脚乱,才把她请进前厅里喝茶。
她来,是来兴师问罪、是来救人的,哪里有喝茶的心思。
向来待人温和的她难得冷着一张脸,厉声问:“七皇子呢?我要见他!”
管家赔笑着:“七皇子他今晚有应酬,正在醉仙楼里吃酒,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顾小姐,您有什么事不如告诉小的,待七皇子回来,小的再替您转告?”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等到他回来为止。”
“这……”管家颇为为难,“夜深露重,凉得很,您一个人在这儿等着,恐有不妥,不如……”
“我既说了在这儿等着,在他回来之前,就绝不会走!”顾紫苑不耐烦地打断管家的话,“你不必管我,忙你的就是。”
管家虽支支吾吾地应着退下去,但哪里敢真的不管她的事。
京城的夜风已然寒冷彻骨了,前厅虽然燃着成排的蜡烛,带来些许热气,但管家仍怕顾紫苑受寒,派人又送了暖炉和热茶、糕点来。
将顾紫苑伺候好了,他又趁夜匆匆出了府门,直奔醉仙
楼。正在同几个侯门公子哥儿吃酒的商澈一听说顾紫苑竟大半夜来了,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急忙起身离席。
待他回到府中时,顾紫苑已然等了大半个时辰了,她仍保持着刚坐下的姿势,手脚有些轻微发僵,仍不敢把暖炉往自己跟前凑一凑。
在管家的领路下,商澈一见到冷眉冷眼,不言苟笑的顾紫苑,心慌了一下,脚步不由又快上几步,关心地问: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顾紫苑扫一眼他身边的下人,不想让他做的那些“丑事”人尽皆知,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漠然道:
“我有事和你谈,你让其他人先退出去吧。”
商澈依言摒去众人,就连敏秀都识趣地跟着他们出去了,出门时,顺手关严了房门。
她的反应,让商澈更慌,不禁着急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
顾紫苑抬头看他,目光冷冽的像是门外的风,让人生寒:“我问你,皇贵妃是否把钟离殇的侧妃请进了宫里,并且至今仍未放出来?”
“你来,就是为了她的事?”商澈讶异地看她,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见顾
紫苑点头,不由好气又好笑:
“是啊,母妃听说她的衣裳做的不错,想要做两身新式的冬衣,所以就让她进宫了。”
见他现今还嘴硬,顾紫苑不由心寒。她有心要戳破商澈的谎言,但话到嘴边,却几次说不出口,到底还是想着给他留几分情面,道:
“我听说娇娥染了风寒,她身子弱,我怕她受不住,我想把她接出宫养着,她身边的丫鬟是从荣城带回来的,伺候她伺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