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小丫鬟轻轻拽了拽林婉的衣裳,林婉和她对视一眼,看见她眼神中的提醒和小心,不动声色地抓了抓她的手,扭头对程娇娥笑道:
“我倒是什么时候都有空,这样,三天后,也是这个时候,我再来这儿,到时候程姑娘您只消再派人给我个信儿即可,如此可好?”
“还是这里见?”
林婉点头,“还是这里见。”
“成。”程娇娥笑着应下后,告辞道,“那林姑娘,我就先走了,咱们三天后再会。”
林婉客气地和她告别,出了娇颜苑,青韵才疑惑地问:“小姐,您是想结交这位小姐吗?”
“你看出来了?”程娇娥笑着看她,还不待青韵应答,自顾道,“从衣着打扮上看,这位姑娘也像是有头脸的人,咱们在京城,多个朋友多条路,若是能够结交,自然不错。”
扶着青韵的手,程娇娥稳稳当当地坐上马车的同时,吩咐道:“派人去给霞云送个信儿,问问她哪日有空,咱们好给这位林姑娘回话。”
“您不亲自去?”
她摇头,叹道:“不去了,咱们回侯府吧。”
钟离殇临出征前,说过的话,她牢
牢记在心里。既答应了他,在他回京之前,尽量老实安分,以免惹祸上身,那她就是决定深居简出了。
生意上的事,有伙计、掌柜;至于府中的琐碎事,自有管家婆子料理。至于娇颜苑开分店的新商铺,其实也不必程娇娥亲自去找。
她只要利用好自己现在的身份和职权,把这事交代给
作为京城最大的胭脂铺——碎玉轩,它光是分店,就开了四五家!
对碎玉轩仿制蝶美人制出的新香膏蝶恋花,程娇娥本没有多大的好奇心,倒是从娇颜苑回安平侯府的路上,正巧经过碎玉轩的一家商铺。
马车打商铺路过时,本已经过去了,可程娇娥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让马车停下,然后遣青韵去买了一小瓶蝶恋花回来。
两瓶无论是样式、颜色都相差无几的白瓷小罐分别被程娇娥攥在左右手之间,它们之间唯一的区分就是,蝶美人的瓷罐上绘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色彩蝶。
她就这样端详两瓶香膏,端详了一路,一直到回到安平侯府,才把它们全部打开。
程娇娥和青韵虽然
平时也涂香膏,却到底不是爱香之人,一时间竟分不出它们之间有何区别,更莫说是平时连胭脂都不擦的连英了。
若非说哪里有区别的话,就像是林婉说的,碎玉轩的蝶恋花闻多了就会觉得腻,但这一点儿细微的差距,除非那些嗅觉特别敏感的人,不然一般普通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两个相差无几的玩意儿,中间却差了八两银子,人们会选哪个,是显而易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