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青苑和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可怜孩子,程娇娥一时心软,从袖兜里又拿出一百两银子来,问:
“这些钱,买他的妻儿足够了吧?”
“足够了,足够了。”看场子的人连忙喜气洋洋地把钱接过来,客客气气地送程娇娥三人出了赌坊。
一出赌坊,青韵就不明白地问:“您为什么还要帮他?他都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我不是帮他,只是舍不得那么丁点儿大的孩子从小就被输进赌坊,往后的日子永远暗无天日。”
青苑虽然也辜负了她,但孩子是无辜的。程娇娥虽恨魏祁,但是非对错,她分得清。
说起青苑的孩子,想起那个粉嘟嘟的婴儿,青韵也动起恻隐之心:“也不知道青苑和这个孩子,往后会受多少苦。”
“这就不是我们能够管的了。”
程娇娥说着,上了马车,待她回到安平侯府时,却发现门口竟然停着一辆皇家的马车。
她在大门经过时,疑惑地问门房:“宫里来人了吗?”
“是安阳公主。”
想起明熙的寿宴上,对自己并不友善的那张脸,程娇娥冷淡地“嗯”一声,继续往前走,青韵则问:
“
咱们要去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她说着,径直走向自己的庭院,谁料,商沁就在她必经的一个院子里坐着。
她和钟离殇十分有闲情雅致地让下人在院子里支了张棋盘,正在博弈。
程娇娥避无可避,只好强挤出笑脸,走上去行礼:“见过安阳公主。”
商沁装作才瞧见她的样子,在钟离殇面前,亦十分热情地连忙站起来亲自扶程娇娥起来,边扶边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
“娇娥妹妹,咱们都是一家人,哪里还需要行这些俗礼!”
不论身份,只按辈分的话,商沁应唤程娇娥一声小嫂嫂,却喊了妹妹,不由让程娇娥心里更不高兴。
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最准确的,只凭两次见面,程娇娥几乎就可以断定,商沁对钟离殇有意。
那钟离殇呢?
程娇娥下意识地看向钟离殇,却见他一副冷淡的样子,对自己轻轻点头,道:“你回来了。”
“回来了。”
商沁留心着俩人的对话,她热络地仿佛这儿是自己家似的,一边拉着程娇娥在自己身边坐下,一边嗔道:
“我们已经在这儿等你等了大半个时辰了,喏,这不,棋
都开始杀第二盘了。我从小下棋就没赢过殇哥哥,这一局啊,恐怕又要落下风咯!”
她说话的语气十分亲昵,仿佛程娇娥才是局外人一样。程娇娥不自在地干笑两声,刚想找借口离开,又听商沁问:
“娇娥妹妹,你会下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