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殇心虚地连忙问:“她今天没有跟你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没什么,就是寻常聊家常而已。”想到商沁说过的,她和钟离殇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程娇娥心里就不由发堵,却故作淡然。
“那就好。”钟离殇似乎松一口气,笑容也真切起来,“我的母亲安平侯妃是陛下的亲妹妹,我俩是表亲,又是同龄
,所以自小关系就比较亲近。”
“这样啊。”程娇娥点头,故作开玩笑地追问,“我看你和安阳公主关系这么好,又是青梅竹马,你说陛下有没有可能会把安阳公主嫁给你?”
试探的一句话,钟离殇偏偏心虚地错开视线,哈哈笑道:“说什么呢,我待她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妹妹,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程娇娥心说。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又敏锐,先不论钟离殇待这位安阳公主究竟是怎么个心意,商沁对待钟离殇确实是男女之情。
从她和商沁短暂的一段相处和闲聊中,程娇娥就能感觉到商沁在处处宣示着钟离殇的所有权。
以钟离殇的身份地位,如果商沁对他有意,皇帝将商沁许配给他并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皇室的这些公主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皇帝巩固自己的政权。
巩固皇权的同时,又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如意郎君,何乐而不为呢?
程娇娥越想越酸涩,她苦涩地笑了笑,下起逐客令:“累了一天,我想去歇着了。”
“马上就要入夜了,不如吃了晚饭再休息?我派人去通知厨房,今晚咱们早点
儿用饭。”
“未时才散宴,现在刚刚过去一个时辰,我肚子里的积食还没消呢,哪那么快就饿啊。”程娇娥故作轻松地把钟离殇往院外推,“我真的累了,您也快去歇着吧,要是半夜我醒来,饿了,自然会让下人去准备夜宵的。”
说着,钟离殇就被强行推出院子。
“哎——”,他扭着头,还想跟程娇娥说些什么,“砰”一声,就被关在院外。
举起的手无力地垂下去,钟离殇失落地摇头叹气,又有些心慌。
他总觉得程娇娥有哪里不对,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还是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他想不明白。
程娇娥背抵着远门,擦一下眼角莫名其妙流出来的泪,吸一下鼻子,快速走进闺房里。
闺房的门一关,连鞋袜都顾不上脱,她一下闷头倒在床上,双眼一合,在昭德宫里看见的,商沁亲昵地给钟离殇整理衣衫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程娇娥眼前。
“我这是怎么了?”她翻了个身,烦躁地用枕头蒙住自己的头,“我和他本来就是冒牌的夫妻,他和什么人来往都是他的自由,不是吗?”
“可我为什么会这么心烦?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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