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夫人”二字上,顾明炎咬得极重。
他锐利如鹰的眼神盯得顾李氏莫名心里一慌:“你要问什么?”
“六年前,荣城的那场大火,您知道其中的内幕吗?”
顾李氏脸一白,老妇的脸瞬间从她的脑海里蹦出来,她心更加慌,目光躲闪地吞吐道:“明炎,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老鼠偷油的时候打翻了灯台吗?还能有什么内幕?”
“再说了,就算其中真的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荣城,当年我半步都没出过京城,荣城发生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是吗?”顾明炎冷笑一声,“我记得当初紫苑患病,是您执意要送她去荣城休养的。”
“不错,是我要送她去荣城的!可我也是为了她好,那一年她一直咳嗽不止,京城干燥,而荣城空气湿润、气候宜人,最适合病人休养。我送她去荣城,也是为了她好。”
“为了紫苑好?”顾明炎好笑地把这句话重复一遍,从怀里取出来那个金镯子,递给青衣候,“父亲,您看看这个。”
青衣候纳闷地接过发旧的金镯子在手上细细掂量,看不出缘由来,顾李氏却在瞥见它的第一眼,就变
得脸色煞白,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怎么会,这个镯子怎么会在他手里?
顾李氏双眼死死地盯着镯子,恨不得立马把镯子从青衣候的手里抢过来,她却不能这样做,她心里快速思索着对策,在顾明炎说出镯子的来历前,抢先一步,装出讶异的样子:
“呀!这不是我之前丢的那只金镯子吗?”她上前光明正大地把镯子从青衣候手里接过来,指向里头的小字:
“侯爷您瞧,这里头还刻着我的姓呢,您还记不记得,就在咱们送紫苑去荣城养病后不久,我便跟您说它丢了,还在府上找了好一通呢!”
她这么一说,青衣候想起来了,好像隐约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明炎,这个镯子怎么会在你那儿?”
顾明炎毫无意外地平视着顾李氏,他早就猜到,光凭一个镯子,奈何不了顾李氏,倒是顾紫苑,见她三言两句就这么轻易把她贿赂恶奴,来害自己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气恼地刚要和她理论,被顾明炎制止。
“这么说,这个镯子真的是您的了?”
“是我的。”顾李氏皮笑肉不笑地把金镯子收下来,用袖子擦了擦,竟不再
纠结眼前这个“大小姐”是真的,还是假冒的事,抓起顾紫苑的手,强行就把它往顾紫苑的手上套:
“这东西失而复得,是件喜事,紫苑你今天回家,也是件大喜事,这样,这个金镯子啊,娘就送给你了,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你可别嫌弃。”
顾紫苑抗拒地把手缩回去,听她自称“娘”,直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