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主子乘坐的三辆豪华的大马车外,在他们屁股后头,还跟着两辆下人乘坐的拥挤极了的小马车,另有十几个大箱子跟在车队后头,箱子里装的都是清一色雪花银!
安平候早就得到了钟离殇今天到京的消息,一大早,就亲自在城门口守着了。
车夫远远地看见端坐在城门一侧的安平候,立马就把这个消息隔着帘儿告诉钟离殇。
为示恭敬和尊重,马车行至城外百米处,钟离殇就从马车里矫健地跳下来,理正衣冠,快步朝前走,行至城门口,守城的将领们皆鞠躬行礼:
“世子。”
钟离殇则恭敬地在安平候面前一拜:“父亲。”
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车队,安平候笑得眼睛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缝,急忙把钟离殇扶起来:“殇儿,你这一路奔波,辛苦了!”
“为将士们募集军饷,不辛苦。”钟离殇微笑着并排和安平候朝里走,边走边道,“我还有一件事,未来得及在信上知会父亲。”
“何事?”
“我在荣城时,遇见一位姑娘,和她一见如故,已经许她做我的侧妃。”
安平候眉头一皱,自古以来,婚姻乃是儿女的终
身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是如钟离这般的名门望族,更是将门楣声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莫说是侧妃,就连一个妾室,也不是钟离殇想纳谁就能随便纳的。
可稀奇的事,安平候也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却并未教训钟离殇一句,只沉声道:“你有你的主意,只要这姑娘家世清白,我没意见,但殇儿,我得给你提个醒儿,乡下来的女人,就算是再喜欢,最多也只能当一个侧妃。”
“父亲您放心,我心里头自有分寸。”
钟离殇笑答着,程娇娥作为他侧妃入京一事,就这样轻易简单地拍板定下了,其中内幕,就连安平候,他都没有多言。
京中民风虽比荣城奔放不少,但稍有身份的人家里,女子亦不轻易抛头露面。
程娇娥依旧安稳坐在马车里,在马车过城门后,在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隔着两道车帘,和顾紫苑依依惜别后,两拨人分成两个方向,同时朝自己的目的地驶去。
安平候在京中,亦是跺跺脚,京城都要震上一震的大人物,但安平候府,却比程娇娥想象中要冷清寂寥的多!
说它冷清寂寥,只因家
眷实在是太少了。
钟离殇的马车行至府外,站在大门口迎接的人,除了府上的下人,竟然连一个主人打扮的人都没有!
程娇娥和钟离殇并排站在一起,略显羞涩地把四周飞快地打量一圈,拉着钟离殇的袖子,小声打趣道:
“看来你在你们家也不是很受欢迎啊,出门这么久,竟然连一个出来欢迎你的人都没有。”
钟离殇略显宠溺地轻轻地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吩咐下人小心把虞嬛汐抬进去的同时,低声答道:
“不是没人出来欢迎,而是我们家,除了我爹,没有第三个人了。”
程娇娥懵了一下,忽然想起之前在荣城,他在众位乡亲前为自己解围、故意演戏好还自己清白时,拿出那副飞天佛女图之后说的话。
他的额娘,显然很早之前就已经过世了。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程娇娥低了低脑袋,不敢再随便言语,心里却依旧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