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楼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手放在扶手上,还不停的拍打着,闻言,漫不经心道:“你可知那些历来想要逃离苗疆在外头兴风作浪之人是什么下场?”
是的,谢先生并非是第一个逃离苗疆的人。
朱楼原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来寻人,只因谢先生从族中带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他今儿亲自来见他也是为了这个东西。
否则,他只消将引魂香给竹已,让竹已来收尸就是了。
谢先生细细回想,并不知朱楼这话的意思,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朱楼又道:“苗疆蛊师并非生来就会控蛊,只怕你并不知每个蛊师体内都被种下了魂蛊吧!”
“魂蛊?那不是传说中的一种能够让人魂断的毒虫吗?”
“倒是有些见识。”朱楼认可了一句,便将魂蛊详细的跟谢先生说了一遍。
魂蛊,虫如其名,一旦在宿主体内苏醒,便会游转到宿主丹田内,将宿主的内力蚕食干净,一旦引魂香燃起,魂蛊闻其味,便会蚕食宿主肉身,让宿主魂断,毙命也不过顷刻之间罢了。
“主上,何必跟个叛徒多说,不如让属下点了引魂香,将他了结了作罢。”
谢先生回神,立马跪地求饶:“主上恕罪,是小人鬼迷了心窍,求主上救命啊!”
难怪他运气的时候总感觉无力,原是在他离开苗疆的时候,魂蛊便醒了,将他的内力都蚕食干净了。
主要是他到了俞亲王身边,颇为被看重,出行都有马车、随从接送,也无人敢对他动手,一直没有动用内力,便不曾发现这个一样。
谢先生一阵恐慌,无助的看着朱楼。
朱楼瞧他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反而笑了起来,“本座能有什么法子呢?要知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谢先生头皮都快要炸开了,匍匐着爬了过去,一把抱住朱楼的腿,声泪俱下:“主上,小人真的知错了。”
俞亲王若是在此处,看到谢先生这个怂样,只怕下巴都得惊掉了,这还是那个一口一个对他说教‘无毒不丈夫’的谢先生吗?
这……怂起来……跟他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朱楼一脚将他踢开,颇为嫌弃,“本座要的东西呢?”
命都要没了,谢先生哪里还敢耍花招,将随身带着的一条链子取了下来,竟是个简易的小机关,一拨动那个暗扣,里头的东西就掉了出来。
谢先生立马将东西呈到了朱楼跟前。
朱楼没动,竹已将其收了起来。
谢先生陪着笑脸,苦哈哈的道:“主上,看在小人识时务的份上,还请您救我一命吧!”
“那你倒是说说,你接近俞亲王怂恿他到京城,还送人为质到高官家里,意义何为?”
谢先生不敢隐瞒,实话实说。
他的野心可是大着呢,明面上他是俞亲王的幕僚,实则他只是把俞亲王当做跳板,等夺取了镜洲,利用他埋在京城的探子作为线人,以蛊控制她们,不怕她们不听话,从而离间君臣,瓦解大越国力。
到那时,他再举镜洲一洲之力轻而易举的吞并大越,做大越江山的主人。
“你这胃口倒是大。”朱楼嗤笑一声,吩咐竹已:“将他捆起来,明日递折子入宫,本座要见北君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