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亭低头看去,竟在十公主眼底看到了一抹受伤的神色。
是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许多事情其实往往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真相或许是跟自己心里预期的那个真相相悖的,更加血淋淋吧!
想到这些,邱亭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哀叹一声,转身走了。
驿站。
苏洛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手指在小桌上点了点,犹在道:“望王爷周知,皇上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但忍耐也是有限的,此次相亲宴已经是皇上最大的让步了。”
俞亲王一哆嗦,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硬着头皮道:“苏大人,非是在下得寸进尺,而是惯例如此,几位公主郡主已经入京为质,我这个亲王理所应当该赐封异姓王,返回封地。”
俞蔺死了,压在他头上的大石头没了,自然该轮到他作威作福了。
虽然天境被更名为镜洲,彻彻底底的沦为了大越的疆土,但他依旧可以圈地为王,除了防备一下北君澜派去接管的大臣,其余的根本就不用顾忌。
“话虽不假,但……也得看你是否识抬举了。”苏洛辰睨了他一眼,神色微微发冷。
好歹他也做到了大越文臣之首,揣度人心是最基本的能力,更何况俞王叔把心思都挂在了脸上了,他若是还要给好脸色,那不是犯贱吗?
俞亲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虚张声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公主的事,还希望俞亲王给个满意的答复。”苏洛辰答非所问,但是懂得都懂。
俞亲王难得硬气一次,幽幽道:“十公主是俞蔺的女儿,俞蔺已经死了,你要答复,那不如烧柱香下黄泉去问问吧!”
“呵呵,苏某可没这个本事,俞亲王本事大的很,既然还会通灵,那就有劳俞亲王亲自下黄泉去问问俞蔺,再来答复吧!”
“你……”
俞亲王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你’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洛辰话都说完了,自然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最后再给了俞亲王几句忠告,唯恐俞亲王太蠢听不明白,他说得很清楚,一点都不含糊。
“俞亲王,希望你识时务一点,眼睛也睁开一些,瞧瞧,你现在踩着的土地到底是谁的地盘。”
说罢,苏洛辰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将衣裳的褶皱摊平,看都不看俞亲王一眼,转身就走了。
俞亲王气得肚子都疼了,窝在椅子上,也没有起身相送,一想到苏洛辰说的那些话,再加上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内心就有些后怕。
苏洛辰一走,从屏风后又走出来一个男人,一身白衣无暇,看起来温润如玉,却生凶相,面容很尖厉,看起来十分违背。
俞亲王一看见他出来,不由自主的就挺直了背脊,道:“谢先生。”
谢先生到他身边不过两个月,但为人处世特别合他心意,算是他身边的第一谋士吧!今日如此怠慢苏洛辰的主意便是谢先生给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