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绫初在夏荷耳边低语道:“很快了,马上就要熬过这个夜晚了,你再坚持一下。”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秦绫初的话,夏荷的手无意识地回握住了秦绫初的手。
待到太阳完全出现在天上,夏荷的体热也降了下来。
肖良提着一碗黑糊糊的汤进来时,夏荷的体温已经完全正常了,秦绫初跪坐在夏荷的床榻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是肖良推门进来带了些风,秦绫初在睡梦中不由得瑟缩一下。
肖良缓步走了过去,思考良久,还是将秦绫初拍醒了。
对上自家徒弟迷茫模糊的目光,肖良认为自己很是狠心,“别再这里睡,要睡就去客房睡。”
秦绫初手撑着床沿边勉强地站了起来,结果保持一个支持太久,有一条腿血液循环不同,麻痹的很,秦绫初不得已金鸡独立地站在肖良面前。
肖良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秦绫初,扶着她到边上的一个椅子坐在。
等秦绫初坐好后,肖良将手上的汤放在秦绫初面前的桌子上。
“喝。”
秦绫初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跟芝麻糊一样的不明液体,“真的要喝吗?这里面是什么?”
肖良觉得秦绫初
这人磨磨唧唧的,出声道:“你管它是什么,反正对你好。”
秦绫初勉强地相信了自家师父的话,浅尝了一口。
浓郁的中药味帮着米糊的香气口味十分复杂地涌进了秦绫初的口腔,很难说这好不好喝。
看着大家闺秀喝自己精心熬制出来的大药膳龇牙咧嘴的模样,肖良很是不满意地啧了一声。
“年轻人是不能熬夜的。”肖良见将碗糊糊的来历说道:“这里面有补充精力益血的药汁在,想着你没有吃早膳,所以又加了点米糊进去。”
道理秦绫初都懂,“可是师父你为什么要将药汁加进米糊里面去啊。”
肖良不屑地瞧了一眼愚蠢的徒弟,“我这只手要拄拐杖,另外一只手哪里拿得动两样东西,不懂得尊师重道的家伙!”
秦绫初选择闭嘴,自从肖良和沈维康相处一来,脾气就越发不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绫初想着反正现在夏荷的情况也稳定了,她多多八卦打听一番,“师父,你不喜欢沈维康这个人吗?”
肖良给夏荷把脉的动作一顿,气呼呼地捋了两把胡须,“不是不喜欢他。”
过了很久,久到秦绫初都将这
一碗难喝地不行的糊糊喝完,肖良才又接着道:“是不喜欢从他身上看到的自己。”
肖良这句话说得太轻,轻得秦绫初没有听清。
“师父,你说什么?”
肖良将夏荷的手放进被子里去,转头看向秦绫初,“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天赋。”
秦绫初见碗放下,不明所以地看向肖良。
“你很有天赋,我和沈维康之所有能赶上你,是因为我们付出了更多的努力。”肖良扯着嘴巴笑笑,想起了自己还年轻的事情,“现在看到夏荷就慌张到不行的沈维康有我以前的风范。”
秦绫初拿出丝巾将自己的嘴巴擦干净,听起了师父以前的故事。
“我以前没有老师愿意带我,一切都是靠我自己摸索的。”肖良眼神难得有些落寞,“当时我接到一起疫情,我和几个医师一同前去,因为我的慌张,导致一些人病情加重。”
肖良看向自己残疾的腿,“我当时就恨自己啊,怎么就不能冷静下来,为什么这么慌张。沈维康这些天的表现太有我之前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