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在资料上见过这个人的脸,这就是那个平遥了。
可真是够张扬的。
见包厢里没人说话,平遥自得的一笑,“怎么?不欢迎?”说着,就大模大样的朝桌边一坐,“我也来凑凑热闹。”
韩东像是要发作,楚风一把拦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却也和缓,“赶上就是缘分,不嫌弃就坐吧。”跟个明显喝多了人计较什么。
林雨桐一看这样子就不打算在这里多呆了,看了四爷一眼,两人这就起身准备走了。
“怎么?”平遥痞气的一笑,对着林雨桐龇牙咧嘴,“这是不给哥哥面子。”
你是谁哥哥?
“林家兜里的那俩钢镚,也配说有钱人。”平遥不屑的一笑,“林伯渠不过是靠着女人而已,那苏媛一个女人还不定靠着谁……”
这可就是辱骂先辈了。
林雨桐眼睛一眯,心里微微一动,也许这还真是个契机。于是,她伸手抓起桌上的瓶子猛地在墙上一磕,酒瓶马上碎了,碎片乱飞。就见她手掌一翻那半个酒瓶子就抵在平遥的脖子上了,稍微你用力,那脖子上的血就直接冒了出来。
目睹这一幕,包厢里瞬间就尖叫声一片。四爷只在一边看着,阻止别人上前干涉。
平遥一疼,这酒也就醒了大半。
林雨桐看着他:“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你放手……”平遥是真的怕了,再是没想到有人一上来叫要人命的。
林雨桐不仅没放手,另一手还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叉子,过来直接对着平遥的眼睛,“你选一个,要么叫我捅在你脖子上,要么今儿搭上一只眼睛,算是你有眼无珠的惩罚,你自己选?”
这话一出,平遥真是尿了。
韩东在后面道:“妹子,跟他不值当的。回头哥哥收拾他,为了他搭上你不值得。”这姑娘怎么这么暴呢?
孙奎哆哆嗦嗦的躲在董双双背后,“手机呢?快报警!报警啊。要不然出人命了。”
董东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拨打一一零。
董双双一把把手机夺了,“打个屁!这事不能闹大。”
果然这个包厢里就没有一个人喊着要报警的。
里面的叫声闹声,叫守在门外的保镖们一下子冲了过来。两个黑人保镖看见主子被人挟持了就要上来。四爷的两个保镖连带赵平两人将他们拦住了。
赵平一边顾着这边,一边还得顾着林雨桐。再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姑奶奶,我有眼无珠。”平遥见没人能救,这才哆嗦着告饶,不敢睁眼也不敢闭眼,正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就见这母夜叉手里的叉子就冲着他的眼珠子戳了下来,“啊——”
一声尖叫引的其他人也跟着叫。
女生吓的不敢睁眼,可其他的男人却看明白了,林雨桐举着叉子戳过去,到了眼皮子上才拿开顺势戳在背后的椅子背上了。这就是吓唬人的!叉子离手了,又见她顺势扔了手里的酒瓶子,耻笑一声,“就这点出息还敢出来撒野。”
平遥睁开眼,就见满屋子都是戏谑的眼光。关键是他真的尿了,裤子湿了,地上还湿了一大片。
出来混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可这会子他还是哆嗦的站不起来,他感觉的到,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能杀了他。
四爷牵了林雨桐的手往出走,临走深深的看了平遥一眼。平遥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为什么刚才那一眼他觉得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上了车,林雨桐用手绢擦了擦手,“我就说,我还是适合动手嘛。这样多爽气。”
四爷拍了拍她,“这回我得跟你去一趟林家……”
林雨桐点头,然后掏出手机给家里人都打了一个电话,叫他们回老宅,只说了一句话,“我闯祸了。”
刚开始不知道自家孩子闯了什么祸的几个人,在路上的时候已经从保镖嘴里听了个七七八八。
林博一个劲的催老王,“快点再快点,孩子肯定是吓着了。”
拉倒吧!电话里说了什么他也听见了,差点要了平远集团太子爷的一双招子,还能被吓着。
林雨桐没到家,苏媛已经从其他途径知道当时在包厢里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包厢里的监控录像都被拷贝下来发过来了。
孩子是维护家里人,这算什么闯祸?林伯渠铁青着脸当即就起身,“备车!我去找大哥。”
苏媛没拦着他,看着他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林雨桐到的时候,客厅的屏幕上正放着当时在包厢的录像。
苏媛招手叫林雨桐到身边又招呼四爷坐,这才道:“你这孩子到底随着谁了?这直接上手的本事,咱家真没有。你大伯和你爸可从来都没打过架。”
林博和朱珠在门口听到这一句,林博瞪了朱珠一眼,“那是随她妈了。”他妈随了谁了?随了杀猪出身的朱大力了。这孩子是朱珠生的,是朱大力养的,要是真没点朱家的性子,才该奇怪了。
朱珠摸了摸鼻子,这闺女做事是有点彪劲。
两口子进来先拉着林雨桐看,见没伤着才放心些。
朱珠冷脸道:“这算什么闯祸了,别说他们没完,咱们还没完呢。本身屁股就不干净,还敢出来招摇……”
林博却看向四爷:“跟我到书房吧。”
林渊回来直接摸了摸林雨桐的头,“干得好!”夸了一句,然后才去了书房。
丁醇去了厨房,“大伯母给你做饭去,压压惊。”
只苏媛和朱珠陪着林雨桐在客厅里,这两人也不是善茬,“几方联手,能不能把平远给分着吞了。”所以,两人不但不沮丧,还有些兴奋。人无横财不发马无夜草不肥,企业也是一样的道理。
而书房里,四爷轻轻的敲着扶手,“……江家和金家必然是会参与进来的。但我认为,想短期内一口吃下去,估计也有些难。平远能走到现在,这背后有多大的□□?就算咱们现在能吞下,将来也是麻烦。这里面有偷税漏税走私的事,还有侵吞的国有资产的事。咱们现在吞下去,只怕是消化不了。还是得上面先动手了,咱们才好分割尸体。”
“上面什么时候动手?”林博皱眉,“三年五年?”
“半年。”四爷说的斩钉截铁,“半年内必然会出动手。”
林博还要说话,林渊一把拦住了,“有把握?”
“有老爷子在后面推着,半年都算是多的。”四爷进来就没见林伯渠,干什么去了不问也知道。有些关系不用,不意味着不好用。
果然半个小时还不到,平远就来电话了,直接打到苏媛的手机上,“……苏大姐,这事是我家那混账行子不对,我已经收拾他了。您现在在家吗?我带他来给您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大姐你要打要骂,怎么着都成?”
平遥不服气的看着平远,平远冷冷的瞥了这个不争气的一眼,又说了不少赔小心的话,这才搁下电话,然后站起身一巴掌呼在平遥的脸上,“刚招惹完韩家楚家,你又去招惹林家。还顺带了把金家和江家也得罪了。你真行啊!我早说过,这生意不管做的多大,都给我记住四个字——‘和气生财’。什么是和气?就是维系四方八面的关系。不跟人家好可以啊,但你别得罪人啊!你可倒好,谁也不放在眼里?你知道人家背后都牵扯着多少关系吗你就敢放肆!连我对苏媛说话都客客气气的,你敢用腌臜话糟践人家,就必然要承担这个怒火。你还嫌弃咱们家不显眼是不是?”
“他们敢?”平遥梗着脖子,“收了咱们家的钱……”
平远又一个巴掌拍过去,“还敢满嘴放炮!谁收了钱了?”他压低了声音,“有些话想清楚了再说!别觉得人家就跟咱们是绑在一起的蚂蚱,咱们就安全了。真要是到了要紧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你爸我这只蚂蚱死了,另外的蚂蚱就都蹦了。谁能奈何谁?傻儿子,你可真是……”要是真能震慑住对方算你的本事,结果你被一个小丫头给吓的尿裤子了,“出国吧。出去了好!出去了就别回来了。”最近隐隐的有些不安,如今打击的力度越发的大了,而这不省心的接连的招祸。不提前做点准备怕是不行。
“我不!”平遥犟着,“这么灰溜溜的走我多没面子……”
平远一个冷眼看过去,平遥立马低头,“容我收拾收拾,下周就走。好歹等伤口好点再说。”
四爷在林家说完话,就直接走了。上了车就不由的一笑,她这性子多早晚才能改。这回对平遥,她有八成都是故意的。故意将事情往大了闹,闹大了林家才会出面,才会请动背后那一尊佛。要不然,平远集团这样的数百亿的庞然大物,想要撼动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真要是耽搁上年,这中间国家得损失多少?走|私这事,一查就是窝案。这里面要动用的机构,从纪|检、监|察、海|关、公|安、检|察、法|院到金融、税|务等部门,牵扯到上上下下的人员贪|腐恐怕也得是数以千计。就算半年之内开始查,没有两三年都结不了案。这里面牵扯的走私数目,可能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大的多。
她就是这么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当场能办的事,绝对不往后拖延。平遥是刚好撞到她的枪口上了,不顺势而为都不是她了。
林雨桐估计也就四爷能明白这里面的真正缘由,林家的人是不懂的。只以为孩子性子烈,又急着维护家里的长辈。没人觉得她不对,但是也没少念叨。
丁醇就拉着林雨桐的细胳膊,“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以后别自己动手了。不是带了保镖了吗?不行再叫你大伯给你雇上几个。你一个姑娘家,吃亏了怎么办?”说着就去看林渊,“你说是吧?”
“那明儿再给你四个保镖。”林渊这么一说就定下了。
我一个人带着六个保镖还嫌不打眼吗?
林博试探着问:“你外公到底是怎么教你的?打小也是惦着猪玩?”要不然力气不能这么大,那酒瓶子抵住人的脖子,胳膊上没点劲道,是办不成的。更何况对方是个成年男人。
朱珠踢了林博一脚,胡说什么呢?“别管是谁,敢欺负你你就往死里揍。赢了再说。”
林雨桐心里有点歉意,这回借题发挥,可是把家里人折腾的不轻。她这几天特别乖巧,在家里做饭,按时给上班的人送去。
陈导那边也快开拍了,她也就不打算去学校了。这几天在老宅陪着老两口消遣,倒也自在。
这天刚把鸡汤煨在火上,搁在一边的手机就响了,是文娟打来了。
“不是正上课吗?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林雨桐笑着问了一声。
文娟的语气有些焦急,“桐桐,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要见你,有要紧的事。”
“我叫司机接你。”林雨桐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然后叫韩新却接文娟。
文娟过来的时候显得很慌张,一把拉住林雨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怎么了?”林雨桐安抚的拍了拍她,然后叫她在沙发上坐了,“怎么这么问。”
文娟就掏出手机,“有人给我打电话,叫我……算了,你还是听录音吧。我当时觉得对方居心不良,留了个心眼录了音了……”说着,翻了两下,手机上就传来一段对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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