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方长青当然不会说这些囧事,马上不甘示弱的道:“只怕方兄就不得不受几天委屈了。”
方长青挑眉,轻笑了一声。
得!又是一个聪明人。他无奈的道:“以前吧,我觉得我挺聪明的,等见多了聪明人,我这心里就恨呐!整天在聪明人堆里转悠,我这个挫败啊。最恨的就是聪明人。”说着,他就一笑,“不过,今儿见了个蠢人。才突然发现,其实还是聪明人好。跟聪明人打交道轻松。”不用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揣摩蠢人的想法和做法,他们的想法,就是琢磨一百年,他都闹不明白他们的逻辑。
康畅点点头,“兄台这话可说道我心里去了。人笨一点可以,绝对不能蠢。这道理,我早就误了。”他知道,方长青说的是他家里的糟心事。搁在谁身上谁糟心。方家本事稳赢不输的局面,现在好了,弄得不上不下,尴尬的要死。
方长青可算遇上一个还算是旗鼓相当的朋友。这才觉得跟人交谈多了几分趣味。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倒也喝出点革命友谊来。
可这个友谊正应了那句话,见光死!
方长青忍着头疼,该当差还得当茶啊。谁知道皇上一大早就给自己扔了一个雷过来。
他要被调离了!
他竟然要被调离了!
他想过许多种配合四爷受委屈的事,但唯独不包括这件。
“……下一步,你要去江南履职,这段时间,你也得好好的思量思量,跟几位老先生,取取经,拿出一份具体的措施出来。两江总督,这个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你一直浮在上面,也该去候。多见识见识,对你以后是有好处的。”四爷说的有些苦口婆心。
这就是人才的梯队培养了。如今吕先生跟范先生是大拿,等两人退了,有李季善和刘叔权接替。可这两人都三四十岁了,谁又能接替他们。
方长青算是一个。康畅还得再观察观察。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方长青直接就开口驳了。
四爷还愣了一下。
方长青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连忙道:“主要是爷手底下没人处理琐事啊。”
四爷这才笑道:“昨儿碰上了一个,康畅这个人,你觉得如何?”
他?
特么的,就知道聪明人都不是好鸟。昨晚还在一起称兄道弟,哥两好的恨不能当场磕头拜把子,谁知道叫人家把自己的活给撬了。
方长青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好半天才蹦出一个:“好!”
等从宫里出来,他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下。不得不说,四爷对的住自己了。要论起实权,自己算是唯一一个身上有爵位,但是又即将握有大权的一个大臣了。为了这份信任,他确实不该有任何抱怨。四爷的话里话外,更是对他寄予厚望。
再说,此时对他这样的处理,明着被人替换,委以重任的事却秘而不宣,也是给了自己一个处理家事的机会。
至少在很多人看来,自己是被家里给牵连了,是被世家给牵连了。
等世家真的倒了的时候,自己到时候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在皇上面前说不上话。
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师傅吕恒的身体不错,但总是称病,而四爷对此也只睁一眼闭一眼,有要事专门把条陈给师傅送到府里去。原来这就是叫师傅躲过这个风口浪尖啊。
果然,自己还是需要修炼的。师傅闻着味,就知道要刮什么风,哪一片云朵会下雨。而自己,只能算是事后诸葛了。
这么想着,就有些出神,然后眼前冲过了一个人来。
“方兄啊,幸亏遇见你了。”康畅赶紧抱拳,低声道:“今儿一早,皇上打发人宣在在进宫。这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规矩都变成什么样了?指点指点……”
方长青就打量了康畅一眼,心里知道四爷是顺势而为,但对着这个即将顶替自己的人,还真实态度好不起来。他轻轻的哼了一声:“指点?岂敢岂敢啊……”
说着,头也不回的绕过去就走。
康畅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都什么毛病。昨晚还抱着自己做自己是他的亲兄弟,亲的不能再亲的兄弟,今儿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娘们似得,喜怒无常。这是康畅给方长琴身上贴上的第一个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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