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媳妇,叫你看笑话了。”被印昆成为六叔的人道。
林雨桐一边收碗一边道,“都是自家人,笑话啥呀?一会就吃晚饭,我弄俩下酒菜去。”
等林雨桐出去,六叔才对四爷挑大拇指,“你小子不错,会挑媳妇。”
四爷就笑,“六叔和幺叔不过完年就过来,是有什么事吧?”
幺叔朝外面看了一眼,才道,“自家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如今老家的什么情况,印昆知道,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一年到头,一个壮劳力才十几块钱。你说这日子咋过?吃不饱饭,所以,也得亏侄儿媳妇不笑话。这要是在别人家,该被嫌弃了。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六叔接过话,就低声道,“我们就是来问问,这田,是能分还是不能分。”
四爷心道,这是小岗村的风刮到了
印长天就道:“你们这得问印臻,他是学经济的,也没少研究这两年的经济政策,他比我这个玩枪杆子的人懂得多。”
四爷沉吟了半天才道,“分吧!怕什么?还能比现在更糟?”
老幺叔点头,“就怕再有一场运动,把大家都给填到坑里去了。”
“不会!”四爷摇摇头,“人心思安,乱不了了。别声张,回去分了就是了。”
两人在京城没有多呆,只两天就要回去了。
林雨桐去买了一大提包挂面,好几十斤呢。然后弄了两个大猪腿。这时候天冷,路上耽搁几天也坏不了。
印薇给收拾了两大包旧衣服。老爷子给塞了二百块钱。才叫印昆将二人送上了火车。
打从两人走了,四爷就开始埋头写东西,像是一种记录一样。
林雨桐知道,这是包产大户的风要吹起来了。
四爷写了东西,从不拿出去叫人家看到,总是写完一部分整理好,然后交给林雨桐放进空间里。
这一天,印昆带着梅抗美回来,敲了门进来。偷偷的带了一件东西进来。
三洋的录音机。很大的那种。能放磁带。不知道又是从哪里倒腾来的。
“听听,这是什么?”印昆熟练的将磁带放进去,四爷跟着凑过去。此时里面传来非常轻柔的声音,“时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林雨桐囧囧的看着录音机,邓丽君的歌已经传进来了?
然后,就看见印昆一副非常陶醉的听着,“你说,这声音怎么能这么软呢?叫人浑身都酥了,心都跟着又痒又麻……”
梅抗美掐了印昆一把,“说什么呢?”
印昆马上拉着梅抗美,“跳舞,没忘怎么跳吧。”
然后,林雨桐就坐在四爷边上,看着踩着乐曲起舞的两个人。
声音不小,一会子,老爷子就杀过来了,“关了!什么玩意,靡靡之音。”
印昆吓的赶紧放开梅抗美,扭头对四爷跟林雨桐道,“这个送你们了,南边弄来的,我那边还有一个。大姐那个以后再给她。”说着,就出了门,不知道跟老爷子说了什么。
四爷把声音调小,没听见老爷子再说话。才拉着林雨桐小声道,“看会了吗?咱们试试?”
试什么?
跳舞?
林雨桐心想,我的四爷就是这么精力充沛。
于是,也站起来,将手搭在四爷的肩膀上。林雨桐会跳舞,上过大学,不可能不会跳简单的舞步。没想到四爷看了两遍,竟然也跳的似模似样。
林雨桐想起以前的贴面舞,就把胳膊缠在四爷的脖子上,四爷的手自然就环上她的腰。然后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闭着眼睛听着靡靡之音在屋里晃悠。
总觉得被围观的林雨桐猛地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家的三个萌娃已经起来了,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排排坐着靠在一起,睁着眼睛看着爹妈在屋里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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