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殷长山心里一颤,他没想到眼前人年纪轻轻居然一眼就看出他们此举并非晋王授意,殷家自太子落马后就出现家族内斗,殷贵妃始终是出嫁女,晋王殿下跟殷家大爷和二爷的关系也有深有浅。
这次是殷二爷想借童记在晋王面前挣个脸才特地叫他来游说童记,本以为如今局势这般明朗童记不用逼都会就范,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刚。
“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殷家欲收你入门下是抬举,你若不识抬举,小心在这京都寸步难行!”殷长山气急败坏威胁道。
董娇轻蔑地瞧着他轻笑,“这话殷主事还是收回去吧,童记是当今天子亲赐的皇商,说白一点童记的上头是皇帝,童记是死是活还轮不到你殷家指手画脚。殷主事和你背后的主子想在晋王面前争脸面,如今脸没挣到,若叫晋王和谢家晓得你们这些小动作,不知殷主事可承担得起?”
“你你你!你敢!”殷长山站起来指着董娇鼻子骂,“臭小子!你若敢多舌二爷不会放过你的!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哪怕你我两家不能合作也别做仇人,不然对谁都没好处!你掂量清楚!”
许是晋王现在朝中难逢敌手,殷家才会自信过头,已经被人抓住了小辫子殷长山还敢自视甚高不肯松口,觉得全天下都得做他殷家犬马。
董娇起身朝外走,待到门口时她侧身回眸,“殷主事,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你若拿童记当成软柿子以为可随意拿捏,那你可想错了,该掂量清楚的,是你自己。”说罢转身离开。
殷长山信道不好跌坐在椅子上,随行小厮焦急问:“主事,这可怎么办啊,二爷可是说咱们必须拿下童记给晋王殿下一个惊喜的……”
殷长山握拳捶桌,“这该死的童乔!现在没办法了,咱们只能赶紧回去如实上报,我听童乔那口气是不打算替殷家遮掩,咱们得先让二爷给殿下通个气才行,不然闹到谢家去,殿下那边不好收场。”
越想到童乔的所作所为殷长山越气不过,他跺着脚骂:“亏他童乔入狱的时候殿下还在圣上面前极力劝保,没想到他就是这么报答殷家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与董娇一同下楼的姜湛蹙眉沉声,“看来童记跟殷家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无妨,那殷二爷估计是看谢家和童记的邮局生意收益眼红,想借晋王的势让童记转投,他好从中捞些油水。这事儿不必替殷家遮掩,你找个机会告诉宫里那位杨公公,殷家的野心总得叫人知晓,不过不急这两天,由着殷家先去晋王跟前闹,自己人干的蠢事比外人算计更可气。”
这殷二爷本意应是为晋王添砖加瓦,岂料偷鸡不成蚀把米,有这么个猪队友在身边,够得晋王喝几壶,糟心事总得一件一件来才能应接不暇。
姜湛知道董娇跟秦王私交匪浅,如今她对殷家态度明显,姜湛也能品出味来,她故意让他告诉宫里而不是谢家,是想让皇帝去和晋王打擂台,这招可比告诉谢家高多了。
恐怕殷家去晋王跟前告嘴想了一百种安抚谢家的方法后发现惹怒的是皇帝,他们肠子都得悔青。
“行,我知道了,这事儿我隐晦着办,保证不让杨云看出端倪。”
董娇轻笑,“姜掌柜办事总是深得我心。”
两人刚走到大厅,傅云澜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