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讽刺,欧阳景睦苦笑一声,被苓姝用那淡漠的神色看了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似乎在苓姝心里,自己一点地位也没有。
“你认识了他多久,认识了我多久,我有哪里比不上他?”没由来的一股烦躁,欧阳景睦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抵在一旁的柳树上,目光深沉的问着。
被他抓的有些疼,苓姝挣脱不开,手里的河灯被挤得变形了,被欧阳景睦一把夺过扔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河灯彻底被毁了,苓姝气急,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你哪里都比不过他,我同他青梅竹马,与你不过相识数月,你有什么资格同他比,欧阳景睦,我讨厌你!”
苓姝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像是一股寒风,侵袭着四肢百骸,冰冷至极的语气,让他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
一点儿也比不过那个毛头小子吗?
欧阳景睦苦笑一声,任由苓姝挣脱开自己的束缚,自己颓废的坐在大树
堂堂京城第一公子,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比了下去,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从怀
间解开酒壶,欧阳景睦往嘴里惯了一大口,那是在醉仙楼买的烧刀子,喝过一次后,他才觉得这酒简直比琼浆玉液都让人沉醉。
因为这酒喝上几口,便会大醉上几日,他心里的苦楚,也只有借着烈酒,才能消减半分。
“小姐,那不是欧阳世子吗!”不远处,一个来陪小姐放河灯的丫鬟惊呼一声,指着柳树下的欧阳景睦喊道。
身着碧色轻纱的姑娘听了这话,忙将目光看过去,月光之下,那宝蓝色长衫的公子正沉沉的睡在柳树之下,像极了羽化的谪仙。
女子水眸微颤,面上多是惊喜之色,连河灯都顾不得放了,交给方才那个丫鬟,自己拎着裙摆走了过去。
蹲在欧阳景睦身旁,庞心雅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温润如玉,让人挪不开眼,上次见他,还是在皇后的寿辰上,只是他不曾将视线多给予自己半分。
不过还好,河神显灵,她还没有将河灯放下去,便让她实现了心愿,满心欢喜的看着树下沉睡的男人,庞心雅动了动眸子,忽然发现了他手中攥着的破败河灯。
他也是来放河灯的?想到这里,庞心雅嘴
角扬起一抹笑来,那他们倒真是心有灵犀呢。鬼使神差的,庞心雅从他手里夺过那河灯,看了上面的字,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了。
同方才的字一样,只不过这次的小晗子被一片墨汁覆盖了,取而代之的,是欧阳景睦的大名。
醉酒的欧阳景睦十分强势,用墨汁将小晗子的名字涂了去,苓姝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什么阿猫阿狗的,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