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几个婶母不想作甚,只想跑!
现在个时候,她们面对滴血的寒光闪闪的宝剑,不想闹事,只想逃命。
作甚?
活着比死了好!
她们只想活着,不想死啊!
小男孩冷笑,原来大人也怕死!
倘若他早就知道,大人也怕死,大人也会惧怕滴血的宝剑,那么他……
算了!
不想了!
再想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徒增烦恼吗?
小男孩的神情冷漠,在众人的注视下,扔掉了手中滴血的宝剑,跪在牧牧面前,高声道:“草民弑母,罪无可恕!”
牧牧倒是很欣赏小男孩的英明果断。
如果小男孩不杀了他的娘亲,牧牧也会杀了他的娘亲,因为这个女人该死。
这个女人虽不是村里的恶霸,却做了恶霸更加可恶的事情,她是典型的仗势欺人,她是恶贯满盈的罪人。
可心见状,急忙跪倒小男孩的身边,道:“王妃千岁,奴才愿为侄儿顶罪!”
小男孩却拒绝道:“小姑姑已经被张家逐出家门了!你不再是我张家人,你以什么身份,为我顶罪?”
小男孩不想小姑姑为自己顶罪,用最冷漠的语言,诉说了他想表达的温情。
牧牧还真的蛮欣赏小男孩,遂笑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临危不乱,条理清晰地说:“草民不想再随父姓,也没有名字!”
“为何?”
“我的父亲是罪大恶极之人!”
长大嫂子走到牧牧身边,低声说:“主子,这孩子的爹爹,也就是可心的大哥,之前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强占着村里的寡妇,打骂村里的孤寡老人,是个十足的无赖恶霸!后来村里有了恶霸,他就投靠了恶霸,缺德做损的事,做的就更多了!”
“说重点!”
“他曾经
看上了村里的几个村妇,便到村妇家里做不轨之事!如此也就罢了,他还把村妇的丈夫绑起来,看着他强占人家的媳妇!”
“还有吗?”
“恶霸喜欢折磨人!那些被恶霸折磨死的人,都是被他们夫妻掩埋的!人若是死了,就埋了;人若是没死,就丢进山崖,活活摔死,他们真的是无恶不作啊!”
张大嫂子说的这些事,县丞在审案时,贪生怕死的村民,为了减少自己的罪行,便举报他人的罪行,已经招认了可心大哥大嫂的罪行。
故而,张大嫂子说的这些事,牧牧都知道 。
张大嫂曾经为了保住女儿的清白,在恶霸夫妻那里受尽了屈辱,也被迫做了恶霸夫妻的‘走狗’。
不过张大嫂也用‘走狗’的身份,保护了许多村妇,尽可能的不让她们受到恶霸夫妻的摧残。
张大嫂子也知道,自己说的事,牧牧都知道,便说了牧牧不知道的事,她凑近牧牧,耳语几句,神色间满是愤怒。
牧牧蹙眉,点点头,脸上写满了愤怒,虽然没说话,但是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牧牧结束了与张大嫂子的谈话,转头对小男孩说:“生而为人,不能没有姓氏!你不随父姓,总要有个形式才对啊!”
小男孩的眼中满是凄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着弟弟妹妹们,声音里事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苍凉,“将死之人,还要姓氏做什么?”
牧牧笑道:“谁说你该死了?”
牧牧的声音柔和,丝毫没有问责的意思。
小男孩毫无畏惧地说:“我弑母了!罪不可恕!”
“那你认为,你的母亲有罪吗?”
“她罪恶昭彰,恶贯满盈,万死不辞其咎!”
“既然你的母亲该死,你也不过是杀了该死之人,何罪之
有?”
“可是她是我的母亲!对我有生养之恩,她给了我生命!”
“她给了你生命没错!她同时又残害别人的生命,这就错了!不管任何人,都没有残害别人生命的权利,你的母亲,也不例外!”
小男孩闻言,看向牧牧,眼睛里出现了希冀的光芒。
牧牧同时也捕捉到了这个眼神,知道这孩子并不想死,不过是有种杀人偿命的认知而已!
而且,这孩子虽然痛恨自己的母亲,但是依然感怀母亲的养育之恩。
牧牧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要如何承受这种复杂而又诛心的情感。
牧牧道:“你的母亲罪恶昭彰,触犯了福国的律法!也就是说,即便你不杀了你的母亲,她也会接受福国的律法,走向断头台!你不过是大义灭亲而已,何罪之有?”
小男孩沉默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