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家法是一方马尾编织而成的藤鞭,打在身上寸骨火燎般得剧疼。
是慕老爷子亲自施行的家法,也怪他老当益壮,他猛抽着慕京远的后背。
“啊…疼…疼…疼…爹啊…娘啊…”
疼得慕京远倒在地上,身子狂抖个七荤八素,整个人牙齿疯狂打着一连串的寒噤。
上官是瞅着自己儿子被打得半死不活,当场眩晕过去。
“孩子他娘。”慕刀赶紧搀起娘子,下一步,他想要劝一劝慕老爷子,可他老人家如今在气头上,基本上是不可能听劝。
没有办法,慕刀将视线往慕大山郑氏夫妇二人身上转移,平日里,这个家,他们两口子最好说话同时家务活也是他们两承包最多的。
正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慕刀这样想着,兴许他们夫妻两个说求情的话儿,爹一定会听他们的。
郑氏一句话,就让慕刀彻底死了心,“京陶他二叔,你也听说了,如果今日不是裳儿在的话,说不定我们家京陶就有个好歹,京陶还这么小,而京远这样人高马大的,真是令我这个大伯娘的心烦!”
过去,郑氏总是一贯于委曲求全,慕刀没有想到,大嫂这一次说话竟
然如此绝情。
当慕刀将目光划过三弟和三弟妹的时候,想一想还是算了吧,他们肯定站在大哥大嫂这边。
想到这么一层,慕刀一下子毫无底气,平素里,不论是药田里头的伙计,都是大哥和三弟承包的,然后慕刀他自个儿有空没空就上镇上吃喝嫖赌。
至于家务活,慕刀婆娘上官氏,简直就跟他如出一辙,完全把厨房浇菜洗衣事宜统统落在大嫂和三弟妹后边。
慕刀紧紧抱着上官氏,两颗眼珠子死灰死灰得看着慕京远被他祖父打得遍体鳞伤。
最后,二叔慕刀实在没有办法就想要从小辈里头选出一个能够求情的。
慕云裳!
慕刀竟然目光锁定慕云裳,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是慕云裳闹大的,如果让慕云裳叫爹住手的话,说不定爹就住手,不再惩罚慕京远,到时候儿子京远好少受些苦痛。
慕刀他那目光正好落在慕云裳这边,慕云裳知道二叔心里头的小九九,立马冷冷得呛他,“二叔,今日如果是我和京陶弟弟犯错,被祖父用家法惩戒,恐怕你也不会帮我们求情的吧。既然你自己都做不到,何必又强求别人做到呢?再说,京远
弟弟实在是太丧尽天良!连自己年幼的弟弟都不放过?这样的人品,以后若是出了仕,做了官,那就是遗祸千年的国家蛀虫呀!”
“这个该死的畜生!打死你…打死你呀!”
听着慕云裳的话,慕老爷子鞭子打在慕京远打得越发用力了呀。
简直就是朝死命的方向打去。
慕云裳这一招叫做火上加油,也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以往被二房欺压的怒火。
见二叔二婶痛苦得至极,慕云裳尝到报复的感觉,是那样爽快。
“老头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京远快要被你打死呀。”
祖母苦劝连连,却无济于事。
母亲晕倒,父亲和祖母都无能为力,慕香香只能跪下来威逼祖父救哥哥,“祖父!明日就是孙女嫁到白云镇之日!我们老慕家可是收了刘大财主,也就是我的未婚夫一共三百两银子聘金。如果祖父继续打京远哥哥!孙女就不嫁!碰死在这算了!”
说罢,慕香香详作要把头儿撞向柱子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