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的笑容更甜了:“那您干嘛还总是吓我们?”
“您明知道要是不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我们俩心里都不放心,又何必故意逗我们呢?”
营帐外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夹杂着盔甲甲片摩
擦的声音、刀枪出鞘的声音。
秦行烈的身体顿时绷紧,多年军伍生活的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军队集结的动静?
是守正帝发现了什么,所以紧急调动御林军来镇压,还是眼前这个女人布置下的手段,现在已经发动?
卢女官面色从容:“不用担心,是咱们的人。”
顾昭看了她一眼,刚想反驳说跟她“不是咱们”,卢女官就接着说道,“你们俩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这辈子杀的东昊人比你们俩见过的东昊人加起来都还要多。”
她眉毛微挑,少有地露出了锋芒,“如果不是我们那些人浴血厮杀,北安现在说不定还在东昊统治之下。”
“所以,顾昭,你尽管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把自己亲手重塑的河山送给东昊人糟蹋。”
卢女官看着面前这两个少年男女,脸上的神色渐渐温柔:“你们有这个心,我很欣慰。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拿证据给你们看。”
说着,她几步走到了屏风后,搬出来一个小箱子。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木箱,看起来和农村那些普通人家陪嫁的樟木箱没有什么区别。
卢女官掀开箱盖,随手抓出一个印章:“这个行不行?”
顾昭还没来得及看这是什么印章
,她就又翻出来一封信,“这个应该也可以。”
然后她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惊喜地叫了起来,“这个应该没问题了吧,典凤年的私印,‘吾德为公’,你们两个认识吗?”
顾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典凤年的私印她见过,平素在控鹤司内部有些文档上会使用。
她接过印章看了看,从各个细节仔细审视,最后确定这真的是典凤年那枚私印。
这说明,典凤年对卢女官的信任超出顾昭的认知,今天这次“叛乱”说不定也是典凤年默许甚至支持的。
顾昭和秦行烈都沉默了,有典凤年这个名字在,他们对卢女官的话也采取了信任的态度。
秦行烈相信,典老头虽然有时候行事古怪了些,但是大事上绝对是靠得住的。
他随手把卢女官刚才扔出来的印章拨拉了一下,突然眼神一定,紧紧盯住了指尖下的印章。
他轻轻地用两根手指捏起了这枚印章,这是一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玉章。
篆字阳文,鄱山老人。同样平常的文字。
可是秦行烈的呼吸却在看清楚这四个字的时候突然变了节奏。
鄱山老人,安武帝的自号!
秦行烈握紧了这枚印章。连这样的印章都有,卢女官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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