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叫骠骑营的人来吧。”顾昭想了想,跟秦行烈商量,“事情闹得太大了,我们不能卷入太深。”
今天的事情性质非常严重。
在距离上京数十里的玉崇山中,隐藏着一支正在壮大的私兵,而主使者竟然是勋贵之首礼国公,这背后隐藏的东西,足以令整个北安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顾昭只是个小小的黑衣白鹤,肩膀太窄,扛不起这么大的事情。
秦行烈笑得十分单纯:“是啊,有骠骑营的郑老将军出马,任谁也找不到你身上来。”
小鹤得令后持着令牌飞驰而去,一个多时辰后,骠骑营副将带着数百士兵就赶到了营地里,接手了所有事务。
顾昭将刚才的审问记录交给了副将一份。
“顾女官,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骠骑营了,你最好是把所有记录全都移交给我,不要私下保留。”
副将形容倨傲,对着顾昭也毫不客气,看得顾昭身边的小鹤们一个个面带不悦。
顾昭却笑容如常:“既然这样,就全都移交给楼将军吧。辛苦楼将军了。”
她转身对手下招了招手:“咱们走了。”
看着井然撤退的控鹤司人员,副将有些迷惑:“我向她说过我姓楼吗?”
而且,控鹤司的人,平时不是
很嚣张吗?
楼副将翻开审讯记录,刚看了两页,脸色瞬间就变了,“好个姓顾的,难怪走得这么利落,原来是找人顶锅!”
——
今天是第一次真正从藏宝洞运宝出山,沈蔚有些紧张,正带着人藏在山林中秘密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看到顾昭和秦行烈回来,他迎了上去。
“骠骑营也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发现什么。”沈蔚握紧了刀柄,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私兵营地方向,担心地说。
顾昭低声说:“不用担心,求死军和骠骑营互相牵制,正好给咱们机会。”
沈蔚点了点头:“也是,骠骑营在这儿,想必求死军也不敢动手。”
一旁的秦行烈浅浅地瞥了沈蔚一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长得这么欠揍呢?求死军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奉命来保护你们罢了!
难怪阿昭对他这么警惕,就是这家伙在一直煽风点火呢?
沈蔚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莫名地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他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小心翼翼地说:“大人,属下去
沈蔚带着人溜走,山崖旁只剩下了顾昭和秦行烈两人。
顾昭站在黑暗中,望着被火光照亮的天空,不由
想起了上辈子上京之乱时火光冲天的惨状。
“大好河山,哎……”顾昭轻轻叹了口气。
秦行烈微微皱了皱眉,顾昭的语气,仿佛这山河即将破碎一般。
“今天晚上,我跟着车队走一趟,你先回去休息吧。”顾昭转头,看着身边的秦行烈。
秦行烈刚想说什么,顾昭却把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认真地说:“我知道你身手不错,可是你别忘了,你的身体不成,得好好休养。”
黄院判可是说了,他能活到现在全靠命大,阴差阳错体内的几种毒药互相克制,形成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平衡,反而保住了他的命。
他这几天给她帮忙,总是黑白颠倒,睡眠都难以保证,万一要是引发了毒性,可不是小事。
秦行烈低头,轻轻捏了捏顾昭的鼻子:“谁说我身体不成?又不是上阵厮杀,能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