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国公府。
看着顾昭被控鹤司带走,林君庭急了:“父亲,你怎么就这样让他们把妹妹带走了?”
林维康却转头就往回走,半点没有紧张着急的模样。
“没事。”
张夫人则冷哼一声,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活该,也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免得整日里没个规矩。”
林君庭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个,似乎头一次认识他们,“父亲,顾昭不是你非要收的义女吗?”
林维康端起丫环奉上的老君眉,轻轻抿了一口,眼中谋光闪动,“这个你不用管。”
张夫人也坐了下来,一脸笑容地望着林君庭:“对,别人的事情,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你过几个月可就要成亲了,别四处乱跑,好好陪着仙玉,生几个孙子孙女,就是你的孝心了。”
林君庭已经定了亲,未婚妻是褚阁老的孙女褚仙玉,婚期就在今年的六月里。
两个年轻人相看时都十分满意,平时一提到褚仙玉,林君庭肯定是红着脸手足无措的,但是今天,林君庭意识到母亲是故意要引开话题。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会对顾昭这么冷漠,但是看看他们的样子,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林君庭沉着脸站了一会儿,气不过,一跺脚,扭头就出了门。
“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个性子?”张夫人摇了摇头。
林维康也
跟着站了起来:“我改天回去跟太子谈谈,你等到雪容回来,也让她去好好跟太子陪个罪,哄哄太子,也就没事了。
之前他亲自带着厚礼上门拜访控鹤司的典大人,请求他为林雪容洗白,将罪责推到顾昭头上。
当时典大人回答得很含糊,并未一口承诺,现在看来,典大人做事速度很快,直接就把顾昭抓走了。
果然啊,无论是哪里,都少不了人情利益,哪怕是制度森严的控鹤司。
至于顾昭,从控鹤司出来以后,要是她识时务肯听话,就安排她嫁给信阳郡王好了。”
张夫人哼了一声,施舍般道:“一个郡王妃,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林维康瞪了她一眼,声音难听起来,“你也是当娘的人,怎么不能对她软和点?内宅的事情,非要闹到外面来,让我在这里收拾收尾,还要你这个正妻做什么?”
说完,不等张夫人解释,他就出了门。
张夫人头一次被林维康这么当众训斥,气得浑身哆嗦,拿起茶壶,就往地上狠狠砸去。
砰的一声,碎片带着茶水溅了满地。
丫环看到张夫人怒气冲冲的样子,不敢吱声,低头战战兢兢地收拾碎渣,张夫人沉着脸问:“看看老爷去哪儿了。”
没过一会儿,外面回禀:“回夫人,老爷去了西跨院。”
一听这话,张夫人再
次暴怒,信手把一只花瓶丢了出去,花瓶破碎的声音也掩盖不住她的嘶吼,“贱人!果然去了那狐媚子那里!”
若不是当初怀了顾昭,也不会给姜萝那个贱人可乘之机,让姜萝缠住了林维康,闹到现在她这个正妻都没有办法处置的地步!
想到这里,张夫人对顾昭的厌憎又多了几分。
她这样雷霆大怒,身边的人都不敢往前凑,整个院子一时鸦雀无声。
张夫人独自坐在窗前,想着以前这种时候,都是林雪容哄她开心,给她出主意对付那些姨娘,把林维康抢回来,如今林雪容却被顾昭害得身陷囹圄……
果然,这个死丫头就是跟她犯冲,自从她回来,就没有一件好事。
天色越来越暗,小丫头小心翼翼地点亮了灯火,弱弱道:“夫人,小姐们来了。”
张夫人这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正是一旬一次的三房聚餐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