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瑶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眼前见到的情形,她自认为在军营里锤炼了这么多年,什么伤口没有见过,她早就练就了一副冷硬的心肠。
可是,当他看到段清杨臀部上血肉模糊的情形时,还是心疼了。
“少爷的伤不是已经有好几日了吗?”
按理说,就算是不可能完全康复,也不可能是这个每况愈下的模样才对!
“是,已经有五日了!大夫也看了,该抹的”
当当也奇怪着呢,他们这些下人,平日里总有一些磕磕碰碰的,伤口没几日就结痂了。
可是少爷的伤口经过那么多日的精心照料,也不知道为何,非但没有好的迹象,还愈发的严重。
他以为是因为少爷体质娇贵,不比他们这些从小皮糙肉厚的下人。
“五日?”
五日还是这副血肉模糊的模样,怎么可能?
除非——
段清瑶眼睛微微眯了眯,脑袋里灵光一闪。
“你说给少爷抹了药,药呢?”
“小姐不会怀疑那药有问题吧?不可能的,那药可是罗大夫亲手开的,说是宫里流传出来的秘方,据说宫里头好多娘娘都在用,伤口痊愈的时候,绝对是不会留疤。”
当当这么一提,
段清瑶隐隐约约记起来了罗大夫这个人,四十岁不到的年纪,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颇得段丞相的器重。
段府里头大大小小的病,都是由他看的,说他是半个段家人,那也不为过。
“叫你拿给我看看,哪来这么多废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她吃了这么苦头,翻了这么多跟斗学到的经验和教训。
“是,小姐!”
趁着当当去拿药膏的时间,段清瑶已经自顾自的坐在了床边。
“来人,去端一盆凉水来!”
要想伤口及早愈合,不把伤口清洗干净怎么可以?
不仅如此,伤口上的腐肉也要处理,否则只会越来越严重。
聚精会神查看伤势的段清瑶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屋子里除却自己还有卧病在床的弟弟外,只有一个无所事事的君炎安。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倒水?”
顾清瑶看到自己身边的影子还一动不动,不由得火冒三丈,头也不回的就扬起声调训斥。
“本——”
君炎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哪怕自己是一个傻王爷,也从来没有人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指使他做事好不好?
就算是太子殿下看他不顺眼,想方设法的
想要除掉他,也只能暗里来。
“诶呦,姐姐,轻一点!”
原本想要拒绝的君炎安听到段清杨的这一声惨叫,立即就动了恻隐之心。
没想到诺大的院子里,居然一个下人也没有。
这样的处境,又比他能好到哪里去?
就当日行一善好了!
“水!”
君炎安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盆干干净净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