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拧眉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许娇。

顺着门口男人的视线低下头，落在自己的胳膊上，从对方的视角，应该看不到他手臂内侧的牙印，只能看到流下去的血。

是把他给当成坏人了？

赵祁扯了扯嘴角，却没能露出一个笑脸。

他抓住许娇的手腕，却不像是一贯的作风——他没有稍微用力把她拽进怀中。

而是低声说：“姐姐？你在这里好久了。”

“谢谢你的夜宵。”许娇剜了赵祁一眼，虽然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又恢复了总是在她面前表露出来的无辜模样，但光是想想都知道，为什么邻居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这家伙站在她身后威胁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是我……”

“弟弟吗？”对面看上去不怎么害怕赵祁了，毕竟他开口之后，和表现出来的模样实在是差别太大。

“我听到他喊你姐姐了。”

许娇的表情有点尴尬。

谁说只有真姐弟才能这样喊？

调情也可以啊。

她心底这样想着，却连解释都不好意思。

偏偏之前一贯活跃的赵祁却装作了哑巴不肯开口，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等她来界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似乎怎样编排都可以。

像是在纵容，却又更像是威胁。

许娇最终还是说：“他是我爱人。”

爱人。

很微妙的一个身份，没有什么义务与联结，又不随意与轻慢。

要有爱，才能成为爱人。

“他生病感冒，容易传染，我就不留你了，谢谢你的小笼包，也帮我向阿姨道谢。”

最后那句话她已经说了第二次，但每次都是在送客的意思。

好在这人终于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转身离开。

许娇把门关上的瞬间，就听到了赵祁的笑声：“传染？姐姐先前还戳破我想的太不挨边，如今怎么又拿它当借口？很好用吧。”

“不然呢？又是没完没了的事情。”许娇给自己的行为辩解了几句，“至少你生病是真的吧。”

赵祁没有回话。

许娇以为他是生气了，这家伙的脾气一向阴晴不定，突然生气也很正常。

结果她却又被他给抱进了怀里，听到他发出了喟叹：“姐姐，我真的很开心。”

“开心什么？”

就算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这人脾气古怪，但这次是真的摸不着头脑，前一秒还在以为他是又要生气了，下一秒却听见他说很开心。

“因为你在其余人面前承认了我们的关系。”

好似是第一次，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在傅执又或者白秀卿那类人面前，是为了惹对方生气，又或者拿他当做靠山。

在父母面前承认他的身份，起初只是一场欺骗，后来也只是懒得换一个人出演，算不上丝毫的真心。

但是如今，他们的关系似乎总算有一个确切的定义——爱人。

他没有笑出声，但是眉眼舒展，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的心情不错。

就连对邻居的敌意都烟消云散，还询问许娇：“这个小笼包看上去蛮香的，我可以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