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正巧带着胤禛在营帐外走动,远远地听见喧闹,同胤禛笑道:“倒是热闹,也不知道猎到了什么,拘着你陪着朕身边,都没能去和他们热闹。”
胤禛在康熙说话的时候,就做了手势让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听康熙说完,胤禛忙摆手赔笑道:“汗阿玛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三哥还有几个弟弟们比起来,那差的不是一点。”
康熙笑笑:你的长处本也不在这儿。”
胤禛也道:“子臣自知骑射不精,便只能在其他地方补足了,这些年修身养性,倒也得了不少趣味。”
康熙难得夸了一句:“不错。”
不一会儿,去查看的人就回来了,来的人却是胤禄。
胤禄从马上一纵跃下:“子臣给汗阿玛请安。”
“起来吧。”康熙笑道,“这几日都不见人,这会倒出现了。”
胤禄起身笑道:“ 儿子刚从那边回来,”他指了指刚才喧闹的地方,“路上听说您和四哥在,就过来了。”
“嗯。”康熙点点头,“你猎到什么了?”
康熙的态度很和蔼,一直带着笑,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哄着小儿子,胤禄对康熙这样的态度也很是习惯,
“儿子不过猎着一些常见的野兔 ,倒是十三哥猎着了鹿,正闹着要他献尾。”
“是他啊,”康熙脸上的笑收了些,“他的身体看来是好些了。”
胤禛适时接话:“听孩子们说,这些年他的身子也是时好时坏的,好时与常人无异,但犯腿疾时又下不得床,太医那边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只能在腿疾犯的时候好生养着。”
“这些年的请安折子上倒不曾见他奏过,也是,他性子打小就要强,不然当初就不会为了敏妃的事和胤祉闹起来。”
说起胤祥,也难免想起胤礽,当初为了胤礽的事,又因为胤祥的病,他顺势而为,叫胤祥十年不曾相随,这次虽然带了胤祥,但父子二人竟是不曾单独说过话。
如今再听胤祥打猎一事,倒叫康熙恍惚想起以前,每每围猎之时,胤祥何等优秀,叫旁人不敢望其项背。
胤禄看了胤禛一眼,又见康熙似陷在回忆里,没有说话。
半晌,康熙才道:“朕记得前阵子,他在京里宫里找大夫给他的孩子看病,就是朕在南苑,也有人告到了朕的跟前,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回万岁爷的话,”回话的不再是胤禛和胤禄,而是康熙身边的近侍苏培盛,“是十三阿哥膝下的五阿哥,就是之前在园子里落了水的那个小阿哥,虽然各位太医已经竭力救治,但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小阿哥,在正月里夭折了。”
“是吗?”虽然是自己的血脉,但康熙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有几分难过,毕竟是他没见过的孙子,“可惜了。”
一群人就这么没有目的地随便逛着。
而胤祥这里,管事来的时候,他的火气并没有半点消散的迹象。
所以在确定管事身份的一瞬间,他没有犹豫地就动了手,在场的自然还有其他人,而这些人里还有一部分是胤祥以前的旧识。
胤祥现在动手的凶狠是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的,一众人也拿不准该不该劝胤祥停手。
一时间,只闻鞭子与皮肉相接的声音和地上的人哀嚎和求饶声。
有不少不想惹事的人已经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康熙带着胤禛等人走到这里的时候,胤祥还没停手。
胤禛忙叫了一声:“老十三,还不快给汗阿玛请安。”
胤祥背对着,没有看到康熙等人,听到胤禛的声音,僵着着身子。
就是这片刻的停顿,康熙也看清楚了胤祥面前躺着的人的惨状,又有胤祥还僵着身子不动,就喝道:
“胤祥,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把鞭子放下。”
听到康熙喝止的胤祥,本是愤恨的内心又掺杂了委屈,并未停手,反而又狠狠地抽了两下,才卸力地丢下手中布满血渍的鞭子,转身跪在康熙面前,咬着牙道:
“臣知错!”
胤祥就这么猩红着眼看着康熙,也不顾在康熙身后疯狂向他使眼色的胤禛和胤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