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旗摆列在堂屋的墙壁上,我们则在八仙桌上吃晚饭,今天的晚宴小花也来了,老夫给他倒上一杯酒,希望他好好品尝这杯醇香的琼浆玉液。
小花把酒杯推走,有些无奈道:“梅叔我晚上还有些文件要处理,不能饮酒。”
老夫诧异道:“啊?你这晚上也要工作吗?把工作交给手下来做吧,怎么感觉你这个老板当的一点也不轻松啊。”
小花好整以暇地摇晃着酒杯,他眼睛微眯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本该如此,当家的比谁都累,你说是不是黑爷?”
说罢他把酒杯转向齐黑瞎,小花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侧脸,抬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齐黑瞎笑而不语,他接过酒杯,然后一饮而下,些许红色的酒水洒出来,从他的口中溢出,划过下颚线,流向脖颈。
小花微眯着眼睛盯他,眼里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似乎带了一层别样的韵味。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微妙氛围,老夫和张海楼全然没有感受出来。我们一个喝醉酒耍酒疯,在原地跳舞,一个直接喝过头,一头仰过去睡着了。
等我们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外面太阳很烈,晒到脸上还有些刺痛。
老夫去院子里洗脸刷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了趟解家,帮小花管理家族事务。
张海楼说的不错,解家现在正面临巨大的家族危机,上头清查土夫子,解家盘口多生事端,伙计为自保而选择出卖和背叛,公司出现财政危机。
小花也才二十多岁,却要处理这么多周密复杂麻烦的事情,他没被搞的心力交瘁就已经很厉害了。
俺是真佩服他,支撑起一个家族这么多年,这其中的艰辛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老夫在他盘口待了有一周,这一周俺帮他管理盘口事务,调遣伙计行动。
但因为与张起灵分离,老夫心情受影响,工作效率极其低下,还有几次帮了倒忙。
满一周后,老夫回到梅园的堂屋里,点上一根蜡烛,静待张起灵归来。
我们约定的期限是一周,如果一周之后他还不回来,俺就得去七星鲁王宫逮他了。
时间过得很快,堂屋墙壁上的大钟“滴答滴答”地响,午夜十二点一过,大钟敲响,每次撞击都会发出清脆的 “铛” 声。
几个轮回后,声音戛然而止,老夫站起身来,眉头压紧,脸色黑沉,眺望着窗户外山东的方向,心情低落到极点。
老夫一言不发地回到卧室里,打开衣柜换上轻便的衣服,黑色皮夹克加牛仔裤,还有一双帆布鞋。
换完衣服再去床头柜下拿起一根绳子,老夫把绳子卷成一个大圈,然后捏住绳子两边狠狠一拽。
绳子结实坚韧,想必捆住个张起灵应该不成问题,任由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怎么求救也逃离不了。
俺不是故意要捆他,谁让他不守信用不回来的。
这些天俺在解家一边帮小花处理盘口事务,一边默默等他。因为每天都在想他,根本没心思工作,搞的老子跟上次他不告而别离开时一样心情低落。
一天到晚饭吃不下,觉睡不好,工作也完不成,本来是去帮小花,反而帮了倒忙。都快被他搞得有分离焦虑症了,啊啊啊啊啊俺要疯了!
老夫一股脑火气冲上来,又气又委屈,拽着绳子的手都发红了,眼角里流出憋屈的泪水。
俺想着该怎么抓住他,怎么用这根绳子把张起灵捆起来,然后把他带到地下室里吊起来好好收拾。
想着想着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有颜色,越来越刺激,老夫突然又兴奋地叉腰仰天大笑,一副势在必得的猥琐样儿。
就在这时,电脑发出“叮咚”的声响。
俺走过去一看,有人发来一封带附件的电子邮件。
这封电子邮件的账号有些陌生,可以肯定这是俺第一次收到他的信件。
老夫打开信件,上面写着:西沙海底墓,我易容去,吴峫不知,延期一周,下个星期三回来。
老夫:.....
俺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眼就瞧出这是某个背信弃义,抛夫弃子的负心汉发的。想起张起灵俺是又生气又郁闷。
然后老夫打开
哎呦我去,鬼啊!
这男人丑到爆好吧,又矮又丑又老又胖又秃。脑袋上面都没有几根毛,光的和小花的高级皮鞋一样锃亮锃亮,在太阳下还反光。
照片中男人的身材只露出上半身,膀大腰圆的,有点微胖,看起来圆墩墩的,看上去就是一个四五十岁满脸油光的中年人。
他看着镜头,表情严肃,神态威严,眼睛漆黑又干净。他的神态还有气韵,却与他外貌极为不符。
俺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另一个让俺魂牵梦绕的人。
好吧,这满脸油光,秃顶发亮,微胖发福的男人就是张起灵。
是易容后的张起灵。
老夫看着照片上他的正面照,刚才因为意淫而兴奋的身体,瞬间被一桶冷水浇灭,只剩下了郁闷。
不是他打扮成这副油腻样儿去西沙海底墓干嘛啊?吴峫不知道?哦他易容成这个样子,估计吴峫也认不出来。吴峫也要去西沙海底墓吗?张起灵为什么要跟他去?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哑巴?”
“哎呦我去。”
齐黑瞎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这里,把老夫的思绪全部打乱,差点被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