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走了不久,红府就过在了小花名下,这是他留给徒弟最后的东西,今后的路他希望小花能自已走完,他再也做不了什么。
小花本就无父无母,养父解连环也不知所踪,爷爷解九爷离世,现在就连他的师父也要离开。他说今后解家由他撑起来,他们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时老夫就会敲他的头,笑眯眯道:“你当俺是死了吗?”
小花看了看老夫,又看了看俺身后的黑瞎子、张起灵还有抠鼻屎的张海楼,以及玩乐高的吴峫。
他突然鼻头一酸,耳边红透,然后弯下身来哭起了鼻子。
我们就围上去哄他,小花不爱哭,他很坚强,我们都没看到他哭过。
他很小就被家人送到梅园来了,那个时候他刚刚父亲去世,母亲削发为尼,爷爷和养父忙于家族事务,没有时间和精力管他,于是就把他送到梅园寄养。
他送来的时候才会学走路和说话,俺以为他会和吴峫刚来时一样,哭闹着喊爸爸妈妈呢,要我们围着去哄他。
结果他并没有,他反而表现得很乖,大人说什么话他都听,从不调皮捣蛋。真的,比起吴峫他要省心太多了,有时候成熟稳重得像个大人。
俺觉得小孩子太过懂事了不太好,以后可能会出现心理问题,老夫还把他带到里昂先生那里去看病。
里昂先生说或许是幼年时有过心理创伤,受到过那个年纪承受不了的虐待行为。或者是父母兄弟姐妹没有给他提供长期稳定的亲密关系,导致他出现早熟。
还有可能是遗传因素,如果后续不尝试治疗的话,长大后会变成冷血无情的人,可能还具有反社会行为,杀人啊强奸啊放火啊抛尸啊。
吓得老夫直接抱着小花回去,把他放到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他。
“小花,千万别学坏啊,别当杀人犯啊,佛爷活不了几年,以后你进去了可没人捞你,呜呜呜俺的钱都是留给媳妇的,俺捞不了你,呜呜呜。”
老夫哭得很凶,几乎是在跪求他不要作奸犯科,不要强暴良家妇女,不要进监狱。
小花见此状况,嘴角抽搐,眼角直跳,最后居然笑了出来。是的,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会忍不住笑出来。
反正之后小花倒没进监狱,进监狱的人是解子扬,听说他后来犯事了,警察叔叔找上门来,手铐一戴上,喜提监狱十日游。
他犯了什么事?恩,这个嘛俺不清楚,俺和他不熟,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反正最后小花没进去就行了。
虽然小花没进去,但他长大后做的那些事情可见不得光,盗墓、走私、洗钱、勒索、敲诈、谋杀、非法交易还有非法拘禁等。解家暗门里的生意可谓一直触犯红线,小花一只脚踏入黑暗里,一只脚行走在阳光下,他却能做到阴阳平和。
他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对得起九爷的在天之灵了。
老夫哭够了,小花叹气,无奈地用手抚摸俺的头以示安抚。
他用着大人的语气,一本正经道:“放心吧梅叔,我一定会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好人。扶老爷爷过马路,给老奶奶让座,随手捡起地上的垃圾,捡到钱交给警察叔叔。”
他眼神坚定:“梅叔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小花身上突然发出圣神的光芒,璀璨而耀眼,犹如雅典娜降世。
老夫感动不已,抱着他又大哭了起来。
小花更无语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没有红红的日子实在无聊,以前他和丫头隔三差五就会来,偶尔教小花唱戏,和吴峫玩过家家。
现在他们小两口走了,其实最无聊的还是白玛妈妈,没了闺蜜她只能蜗居在家里,没事看看电视,或者给小官织毛衣。
最近沙城里热热闹闹,政府立志于提高老年人的退休生活,开办了多所老年培训班,还有老年大学。
白玛妈妈让俺去给她报名,她要去里面交朋友。
老夫今天就带她去报名,结果报名人员以她长相太过年轻为由,不相信她满六十岁,死活不给她报名。
呵呵,张起灵的妈妈唉,别说她六十岁了,就算她六百岁也说得过去好吧。
管他的,报不上就报不上吧,总不能自爆身份说我们是康巴洛族人,有阎王血能长生不老。到时候报不报得上老年大学还难说,倒是能报上精神病院大学。
老夫和白玛妈妈进去了,梅园那几个傻逼也得进去。
下午我们就回来,白玛妈妈不是很高兴,回来了就把自已关房间里。
老夫无奈叹气,心想要不把红红和丫头找回来。想着想着俺走到了大门口,与迎面而来的橘子皮撞上。
“唉,橘子皮,你来干嘛嘞?”老夫揉揉被他脑袋撞到的鼻子,无奈道。
陈皮脸色不是很好,他说:“梅先生,我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
见他这副严肃沉重的样子,想必真的有要事要商谈,俺把他领进议事厅里,给他沏一杯上好的茶水。
“说罢橘子皮。”老夫翘起二郎腿,等待他开口。
陈皮神色愈加沉重,他开口说道:“梅先生,我就直说了吧,你把我师父藏哪儿去了?”
老夫:??
“呃,你的意思是,俺把红红藏起来了?专程不让你们师徒见面?那这对俺有什么好处?”
老夫搞不懂陈皮的脑回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红红消失大半个月,想必城里人已经知晓他离去了吧。橘子皮知道这件事情不算意外,但他为什么觉得二月红的离开,与俺有关?
陈皮抬眸看我,眼里满是疲惫:“我师父不见了,半个月前突然销声匿迹,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人。我翻遍整个沙城,连城外十八个村落也寻了,依旧找不到师父的踪迹。我上一次见师父还是在七年前,如今七年过去,我再次去寻他,却得到他突然消失的消息。”
他神情有些痛苦:“我去问其他人,他们没有师父的消息,我去找张岂山,张岂山说他们早已决裂,师父很早就不跟他联系了,如今我只有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