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问过他，忘记那些事情也好，张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他如此劳累？

我还凑近问他，张家重要还是他老公最重要。

那时张起灵没应，只是用那双眼睛淡漠地看向老夫，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面上毫无波澜。

其实老夫平日里最见不得他这样看我，他这样的神情无欲无求，就像个神明，他用这种眼神来看老夫，让俺觉得他离我很远很远，触不可及。

而且神明从不拘束于小爱，不束缚于爱情，守护天下，保护百姓才是他们的职责。

俺就没那么伟大，俺就是个俗人，俺只在乎他。什么天下大爱，家族职责，都他妈的滚一边去。俺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沉溺于小情小爱，这辈子能和张起灵好好过就行了，其他什么的别来沾边。

老夫只想要他，而他却身上有很深的职责。

张家最后的起灵，家族重任全部在他身上，守护青铜门，保护族人，看护终极。

他被所谓的天道职责束缚住了，身不由己。

老夫没有问过他后不后悔接任张家族长，但俺清楚，他不会后悔。如果再次回到从前，他依旧毫不犹豫地会从泗水城里取出族长信物-青铜铃铛，然后上任张家族长。

张起灵只会做他认为有必要的事情。

哎。

老夫没得到他的答案。

在他心里究竟是俺更重要，还是张家最重要，其实这个答案早就已经呼之欲出。

他脑袋靠上老夫的肩膀，淡淡道：“将要告知老九门考古队的事情写在书信上，寄回去。你陪我回趟张家古楼，取刀。”

老夫温柔道：“好。”

张家古楼里不止一把黑金古刀，有几十把。这东西是历代张起灵的武器，每任族长上任，族里的铁匠会打造一把，几百年后再随族长下葬。

万年累计下来，大致有几十把了。

张起灵要去取。

老夫低头蹭蹭他靠肩的头，我们身体相贴，十指紧扣。老夫亲昵道：“好，俺陪你回家。”

广西离海南不是很远，我们坐车到天黑才到。

现在天黑不宜前往张家古楼，我们回那个以前度蜜月的吊脚楼里休息。

晚上俺燥热难耐，拉着他到张岂山的房间里酱酱酿酿，吃饱喝足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考虑到明天我们还要下墓，俺便没有再继续，抱着他回到主卧室里睡觉。

次日清晨，他六点就起床晨练，围绕着后山跑了五圈，顺便解决掉后山上的毒蜘蛛。老夫那时正睡得香，都没发现他起床了。

他晨练完满身汗水，去盥室里洗完澡，又回到被窝里，钻进老夫的怀里睡回笼觉。

等老夫起床已经是下午四五点，早过了要下墓的时间。

可能是前几天在海底墓里没怎么睡觉，突然一下睡了十几个小时。

老夫揉揉眼睛，去找老婆。

张起灵腰上系着围裙，手里端着盘子，配上他这副冷冰冰的表情居然有些违和，他看我醒了关切道：“醒了？”

老夫：“嗯。”

他把盘子放到桌子上，拉开椅子：“过来吃饭。”

老夫走过去坐下，看着桌子上黑色不明物体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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