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墓有很多东西,比如禁婆、海猴子、人手贝、尸鳖、旱魃还有血尸,我们在里面游荡都碰见过,都被俺和老婆合力打退。
唯一让我们犯了难的还是面前这个奇怪的东西。
老夫将这东西拿起来仔细查看,闻了闻,很刺鼻的味道。
“敌敌畏?”
暗绿色玻璃瓶装着不明液体,上面的包装纸上写着“敌敌畏”,里面有很刺鼻的味道,俺以前路过庄稼田里闻到过。
齐羽眼冒惊奇,夺过老夫手里的玻璃瓶子,奇怪道:“还真是敌敌畏啊,墓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老夫无语道:“这是明朝的墓,那个时候敌敌畏还没出来呢,想必应该是后人盗墓携带进来的东西。”
“下墓带敌敌畏,为什么?”而后他想起什么,惊呼道:“驱虫!”
墓穴尸鳖无数,麒麟血可驱虫辟邪。敌敌畏也有驱虫功效,只不过杀的是庄稼里的虫子,也对尸鳖也有用么?
老夫再次拿过暗绿色瓶子,凑到鼻尖处闻,一股难言的刺鼻气味呛入人体,俺被呛得难受。
“咳咳。”老夫咳嗽两声,随后镇定下来,细细思索,得到了一个结论:“墓里有这东西,是不是也意味着?”
老夫话说一半,停下来看齐羽。
他心情复杂:“意味着这里不只有我们这批人。”
耳室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除我之外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老夫不在意地耸耸肩膀,将玻璃瓶子放进兜子里。
这东西留着吧,说不定真有杀尸鳖的功效,总不能等张起灵那罐血瓶子用完了,眼睁睁看着他放血吧。
他要是敢放血,不得被老子当场关起来抽打,然后按在棺材板上面爆抄,不把他弄晕过去老夫就随黑瞎子姓。
还有老夫也要放十倍血给他看,当他面割腕砍喉,血像喷泉那样飙到他身上,糊他一脸红色。
他应该会阻止,但老夫也不是吃素的,在癫狂状态下他可拦不住老夫,到时候是看他阻止的动作快,还是俺割喉的力度大。
哼哼,我俩总有一个人会把对方搞死。
俺将敌敌畏装好,抬眸撅嘴,满是幽怨。
张起灵的眼眸满是清幽的冷色,在看向老夫的那一秒,俺硬是将满肚子的委屈和怨恨全部咽下去了。
“哼哼,走吧。”老夫傲娇道。
墓室有一个地方是万丈深渊,只得有一条狭窄衰败的独木桥可过。桥上木板破碎,已然被风化侵蚀,远远望上去中间那几块木板上还有大洞,木屑在往深渊里面掉,仿佛一脚踩上去就落下去了。
桥梁的尽头是一道宽阔厚重的大门,门上浮雕模糊不清,大概轮廓有点像凤凰。
话说这门是有几分长白山青铜门的影子,除去浮雕哪哪都像,但又不及青铜门的神秘厚重,眼前的倒像个盗版。
老夫直言道:“盗版青铜门。”
陈文锦点头,她在长白山云顶天宫里看见过真的青铜门,也去西藏墨脱看过假的青铜门,眼下在西沙海底墓再次见到,她内心充斥着疑惑。
她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桥梁破败,应该是很久以前修建的,后面也没有人来保修,烂的不能再烂,我们没有要上去的意思,尝试着用其他方法过去。
我们几个人用滑索枪在对面墙壁上打了个洞,张起灵使劲拉扯几下,确保稳妥后,把另一端绳索绑在自己的腰际上,然后嗖的一下轻松划过去。
他全程一言不发,动作利落干净,神情专注淡漠。
借用绳索的媒介到达对面,脚稳稳踏在地面上。
他回头对着我们微微点头,示意我们跟上来。
“好嘞,老婆!”下一个就是老夫,俺正准备把张起灵扔过来的绳索绑在自己身上,视线无意间扫到背着霍玲的陈文锦那边,刚要套上去的手停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后,忙不迭地看向她们。
“啊,是老夫糊涂了,竟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女士在,来来,你们先来。”
老夫赶紧将绳子递给陈文锦。
陈文锦礼貌接过,她没说什么,只是将绳索套到霍玲身上,往对面喊了一声:“张先生,麻烦你接一下她。”
张起灵点头。
霍玲正处于昏睡的状态,没有清醒,陈文锦背了她一路,从未假手于人,也没喊过累。
她抱着霍玲的身体使劲往下推,霍玲依着绳索往对面划。
张起灵在她要落地撞墙的一瞬间,接住她,解开锁套,抱到一边,将霍玲放到地上。
下一个是陈文锦,原本应该是她,但她将机会让给老夫,我俩推脱了半分钟,时间紧急,俺也不再浪费时间,快速套上绳索,划了过去。
落地后,老夫跑过去扑到老婆身上,搂着他蹦蹦跳跳。
“老婆,分别两分钟,相隔三十米,为夫甚是想念,来嘴一个。”
张起灵无语躲开亲吻,吻落到他的侧脸,印下水润的痕迹。
下一个人划过来,齐羽看到眼前的场景,立马面红耳赤,灰溜溜地跑到霍玲那边,然后蹲下画圈圈,尽显孤单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