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门,已是响午。
在书房里,连笙问:“经捕头,今天有人击鼓鸣冤吗?”
经仁道:“回大人,没有。”
“没有就好,本官下午和秋姐去一趟断手山,你组织一队人马随后跟着,潜伏在断手山山脚。”
经仁不解地问:“大人,您要做什么?”
连笙道:“断手山不是有一窝山匪吗?本官今天去端了山匪窝,顺便把羞辱钟家小姐的那几个登徒子捉拿归案。”
“大人……”
见他支支吾吾,欲说又止,连笙眉头一蹙:“有话直说。”
经仁道:“断手山确实是有一窝山匪,但是这两年间,都没有发生过拦路抢劫过的现象了。”
连笙一惊:“还有这种事?”
“这两年内,衙门没有接到过断手山被抢劫的人和车队前来报案,但是北城外的好多山头,却是经常发生拦路抢劫现象。”
“北城外的官道,通往下河县,很多下河县的商人,想在咱们上河县开坊做生意的,但是大部分的商人带来的银两和货物,都被山匪洗劫一空。”
“尤其这两年,北城外的山匪越发的猖獗,导致外地商人,都不敢进入上河县经营生意了。”
经仁这一提,连笙才发现,为何上河县那么少作坊,原来山匪猖獗是因素之一。
她问:“那每年朝廷下拨的银两和物资,那些山匪也敢劫?”
经仁解释道:“大人,朝廷的货物和银两,走的是东城外这条道,与北城不是同一条。东城出去,直通江陵郡,天都在江陵郡这边的方向。”
“哦,懂了。”连笙尴尬地扶了扶额头,“瞧你家大人我这记性,我身为天都人,居然还忘了这条路。”
低头寻思了片刻,她继续道:“先解决了钟家小姐这个案子,再去想办法如何清剿北城外的山匪吧,总之,想要我们上河县比下河县繁荣昌盛,山匪必须全歼了。”
经仁猜测道:“大人,卑职估摸着西城外断手山的山匪两年前觉得没有多少人可以拦路抢劫,说不定投奔了北城外的匪窝,所以这两年来,才一丝动静也没有。”
连笙:“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还是要去看看的。”
顿了顿,连笙吩咐道:“这样吧经捕头,你就不用组织人马跟大人我去断手山了,让秋姐陪我去即可。”
“大人……”
知道经仁这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连笙说:“秋姐武功高强,我相信她能保护得了我。”
经仁点了点头:“好吧大人,那您这一趟。一定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卑职告退。”
“等等。”忽然想到了什么,连笙叫住了经仁。
经仁回身恭敬问:“大人还有何事吩咐?”
连笙问:“今天不是上官公子派人送银子过来吗,他是回下河县准备银子,那不是走的南城?不是被山匪盯上?”
经仁解释道:“大人放心,下河县首富运送银两和货物,都是找震远镖局护送的。震远镖局在咱们天楚,名声很响,山匪最忌惮的就是震远镖局。每当看到震远镖局的旗帜,都躲得远远的。”
连笙知道的,镖局如同现代的物流公司。
哪个公司值得信赖,货物,就交给哪家送。
“好,你这么一说大人我明白了。如果下午银两送到衙门了,一定要多派人手看着。那可是难民的救命钱,不能有任何闪失。”
经仁抱拳道:“是,大人,卑职一定严加看守。”
一会经仁走后,连笙也和慕容秋离开衙门了。
在衙门门口,有个官差牵了一匹黑马过来,“大人,您这会出去,要马车还是马?”
看到这匹黑马,连笙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
一些因为这些日子忙碌而被抛到脑后的记忆,又浮现在了眼前。
她伸手过去,满是爱怜地抚摸着马的肚子,想起了与赫连璞玉相处过的点点滴滴。